雖然知道肯定會有這麼一天,但是薑知許還是難以接受。
她辭去了工作。
離開那天,他們都問她:“為什麼做的好好的突然要辭職了?”
“因為我來a市本來就是因為一個人,接下來的時間我要陪她了。”
聽聞這話,姚景和抬頭看了她一眼。
司海以為她要去陪男朋友,開口道:“小薑什麼時候有的小男朋友?我怎麼不知道?”
薑知許抿著唇沒有說話,她的眼角泛著紅。
姚景和心中猜想到可能和之前經常來的那個小姑娘有關,他開口道:“等你想回來,隨時歡迎你回來。”
薑知許看向他,開口道:“謝謝。”
她收拾完自己的東西,去了醫院。
病床上的江蕎簡直瘦弱的不像話,一張巴掌大的眼睛,水杏的眼睛現在有些無神,她的臉也是蒼白的不像話。
薑知許強憋著眼淚,輕聲喊她:“蕎蕎。”
江蕎衝她露出一個有些虛弱的笑。
薑知許就待在了醫院裡,每天守著她。
江蕎的精氣神越來越差了,每天睡覺的時間越來越多。
她經常被疼醒,疼的整個人都縮成一團。
薑知許心疼,但是她也無能為力。
那種看著自己在乎的人在自己麵前痛苦是最無力的。
田泠和江知恩也終於明白了陪伴的意義。
可惜已經為時過晚了。
江蕎每天都好像在倒計時,過完一天少一天。
不知道是什麼撐著她,她還吊著一口氣活著。
六月四號這天晚上。
江蕎感覺自己呼吸越來越困難了,胸口好似壓著什麼,她怎麼都喘不上氣來。
她渾身上下插滿了各種設備。
江蕎的嘴張張合合。
薑知許湊近她,開口道:“你要說什麼?蕎蕎,彆著急,慢慢說,慢慢說。”
“我還有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沒見。”
“我不能離開。”
“我答應他的事,還沒做到。”
薑知許聽她斷斷續續說了三句話,心中明白她說的是誰。
田泠開口道:“蕎蕎說的什麼?”
薑知許一字一句重複了她的話,她開口道:“我見過那個男生,他很好很好,對蕎蕎也很好。”
她的傻蕎蕎也很好。
隻可惜造化弄人。
江蕎費勁的聽清了幾個人說的話。
她艱難的挺過了那晚上。
連醫生都覺得震驚,因為看她的身體特征,她絕對撐不過那邊晚上。
可是醫學上沒有完全絕對的事。
可能是有什麼支撐她必須活下去的事情。
六月六號這天。
潔白的被子上放著兩件衣服,一件純白色的襯衫,一件黑色的百褶裙。
很有青春氣息的兩件衣服。
江蕎被扶著下了床,她換上了班服。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麵色蒼白,臉色簡直慘白的不像話。
她問薑知許:“阿許,我這個樣子,是不是很難看?”
“不難看,小朋友永遠都是最好看的,永遠永遠。”
江蕎衝她笑了一下。
薑知許從口袋裡掏出來口紅,塗在了她的唇上一些。
江蕎衝三人開口道:“我今天回學校拍畢業照。”
田泠和江知恩一個勁的點頭道:“好。”
那天的天氣很熱很熱,似乎比往年的每一天夏天都要熱。
蟬鳴聒噪,空氣裡都帶著些燥意。
江蕎剛進校門,就看到十七班的人大老遠衝她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