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夜在慧敏皇後的墓碑前，說了很多很多。
從他小時候在宮裡的那些事，說到後來被毀容容去了軍營裡，再到後來受傷葉傾塵救了他，又說到現在國公府的事，最後還提到了皇上。
葉傾塵就這麼一直陪在他身邊，做一個認真的聽眾。
也了解了慕容夜這短短的半生，經曆了多少苦難，付出了多少的努力，才成為今天的戰神王爺。
說啥皇上，慕容夜心緒有些複雜。
“你也不用太擔心他，他現在挺好的，對我也很好。他聽了你的話，把你葬在這，讓你不必再受宮裡的那些束縛，做自由的自己。他卻把自己困在那座牢籠裡，日日悔恨，怎麼也不肯原諒自己。可能大概隻有這樣，才不會讓自己忘記吧。”
原來，這座墓碑是皇上親手為慧敏皇後立的。
葬在這裡也是慧敏皇後的遺願。
她曾跟皇上在這裡相遇，一見鐘情，度過了她最美好的一段時光。
後來因為太後，因為局勢，因為種種原因，漸漸讓兩個彼此相愛的人，愛得艱難，愛得苦澀。
這滿山的菊花，也都是皇上後來特意為慧敏皇後種的。
九月又稱菊月，因為菊與“據”同音，“九”又與“久”同音，所以菊花也用來象征長長久久。
這大概也是皇上的心中所願吧。
葉傾塵猛然記起了李清照的一首詩。
薄霧濃雲愁永晝，瑞腦銷金獸。佳節又重陽，玉枕紗廚，半夜涼初透。
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銷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這大概就是皇上的內心寫照吧。
慕容夜從一開始牽著葉傾塵的手，一直都沒有再鬆開。
葉傾塵也沒有掙開，算是默認了。
“要四處去逛一逛嗎？”
葉傾塵其實無所謂，隻是她覺得慕容夜心情有些沉重，還是散散心比較好。
“好。”
這山上一看就被人經常打理過，除了滿山的菊花，還有供人休息的小亭子。
慕容夜牽著葉傾塵來到一處小亭子。
“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會？”
“嗯。”
葉傾塵點了點頭。
以前慕容夜每次來，都會一個人在這裡，一坐就是一整天。
這次他心裡雖然還有些傷感，但因為有了葉傾塵的陪伴，仿佛也不那麼難過了。
兩人並排坐下。
不一會兒，慕容夜竟然側身躺在了長凳上，將頭靠在了葉傾塵的腿上。
“讓我靠一會兒。”
葉傾塵身形一頓，隨後又恢複正常。
“嗯。”
她知道慕容夜情緒有些低落，便點了點頭，任由他靠著。
“傾塵，以後不管怎樣，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他真的不想再一個人了。
葉傾塵咬了咬嘴唇，低頭看向慕容夜，瞬間就被他眼裡的深情淹沒，鬼使神差地點點頭。
“好！”
慕容夜心中一動，雙手攀上葉傾塵的脖頸，微微探起身，吻上了她的唇。
慕容夜的吻極儘溫柔，葉傾塵仿佛要融化在他的柔情裡。
葉傾塵的唇又軟又甜，慕容夜似乎怎麼吻都吻不夠。
直到葉傾塵被吻得身子發軟，一個不穩，兩人直接從長凳上滾了下來。
葉傾塵整個人趴在了慕容夜身上。
我艸！
實在太丟臉了，不就是接個吻，竟然被吻得沒了力氣。
隨即想到身下的慕容夜，葉傾塵羞得一臉通紅，連忙起身。
“你……你沒事吧？”
“沒事。”
慕容夜一囧，也連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