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往茅屋走去。
推開門,一股黴味撲鼻而來。
餃餃道:“小姐、羅公子,你們先在外麵休息休息,奴婢收拾一番。”
司空嫣將罐子放好,道:“我們一起。”
羅南風修補著屋頂門窗,兩個姑娘動手打掃歸置,兩個時辰後,房內勉強可以住人了。
幾人將馬車裡帶來的被子鋪上,又將碗筷擺上,倒是有些溫馨。
見天色不早,司空嫣道:“我去挖點野菜、南風,屋後有一條河,你可以去看看能不能抓到魚,加上我們帶的乾糧,可以湊合一兩日。”
“好。”
晚膳就這樣簡單,但很溫馨。
用完膳,司空嫣坐在門前,看著夜空。
羅南風站在她身後。
“香芋最怕黑了,每晚都要我抱著她睡。”
“可是後來,她一個人被關在深山裡,夜裡,她肯定很害怕。”
“但她沒再跟我抱怨一句,她一直說她很好。”
羅南風不知該如何安慰她,隻能默默聽她傾訴。
她卻不再說了,她一把抹了臉上的淚。
“從此後,我不能再哭。香芋的仇,我還未報,我一定要堅強!”
二人一坐一站,一直到半夜。
“丸子,進屋吧。”
司空嫣起身往屋內走去。
她們家窮,隻有一個房間。屋內有兩張床,餃餃已經睡了。
事急從權,顧不得不能共處一室的規矩了。
透過月光,看著床上的女子,羅南風遲遲未入睡。
他家境好、父母恩愛和睦,他實在難以想象她是怎麼用這副瘦弱的肩膀扛起這個家的。
他的妹妹與她一般大,每日就知曉好看的料子和胭脂水粉,半點委屈都受不得。
她實在是一個讓人心疼的姑娘。
他生平第一次想要照顧一個女子,想讓她後半生都開心快樂。
翌日,司空嫣抱著骨灰壇子,帶著羅南風和餃餃往後山走去。
後山山腳下,有一處平坦之地。
隻是那上麵有兩個小小土包。
司空嫣跪下,餃餃也跟著跪下。
“娘,女兒回來了。”
“娘,對不起,我沒照顧好香芋。”
她磕了三個頭,才起身。
拿起鋤頭在旁邊挖坑。
羅南風上前想幫忙。
“不用了,我自己來。”
“當初,我和香芋就是這樣一鋤一鋤的將娘埋了,後來又有了慶伯。”
她說得過於平靜,羅南風眼中儘是擔憂。
坑挖好,她將壇子放進去,用手一捧土一捧土的蓋住了壇子。
她真的沒再掉一滴淚。
埋好土,就在地上坐了好久好久,直到太陽西斜,他們才下山。
第二日,她又帶著餃餃坐上了回京的馬車。
司空翼、司空驍、趙氏、司空雪!
司空家的每一個人,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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