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明月目光一晃就看到了旁邊的白靈，立刻歡喜地撲過來抱住她：
“靈靈，你來啦！”
白靈點頭。
見明月忽而壓低聲音道：“靈靈，我是借著你的名義才進來的，說是替你送了禮物來，你可彆再送段輕塵東西啦！”
白靈愣了下，見明月臉頰泛紅，又有些氣鼓鼓地噘嘴：
“我也不想的嘛！但是我看到其他來送禮的人都被拒之門外了，想著要是以自己的名義送東西他肯定不願意收。所以就告訴外麵的守衛我是你的朋友，因你有事在忙，讓我替你把禮物送來……”
白靈瞧了眼不遠處的段輕塵，後者看到她，規規矩矩躬身。
【這人有那麼笨嗎？連這麼漏洞百出的借口都看不穿？】白靈不好說，想來也許是段輕塵怕拂了明月麵子，讓她難過吧。
這人偶爾也會在細節處格外溫柔妥帖。
“段輕……不，以後應該叫段大人了！”白靈走到段輕塵旁邊，麵上露出大方溫柔的笑容。
段輕塵心中微動，就像是細柳落在水麵上，滌蕩起圈圈漣漪，但很快回歸平靜。
“老板說笑了。”
“噗！你倒還會開玩笑。”白靈輕笑，目光在這院子裡環顧了圈：
“這地方委實不錯，張嬸看到一定很歡喜吧？”
提及母親，段輕塵目光柔和起來：“嗯，她剛搬進來那天還非要和丫鬟們一起打掃房間，掃了半天還笑著說不累。”
白靈【那可不是不累嗎？這就好比在現代買了套市中心大彆野，彆說讓她打掃一遍，就是讓她舔，啊不，把自己當拖把在地上滾一遍也行啊！】
“你家那群奇葩親戚沒來打秋風？”白靈坐到廊簷下，伸手想揪一片葉子玩，最後還是沒有傷害植物。
不然可能會被植物保護組織當場抓獲。
“自是來過，”段輕塵也坐下，還不忘囑咐旁邊的侍從：
“阿一，去端兩盤點心出來，就今日買的蓮子糕吧。”
段輕塵還記得白靈說過，對點心最高的評價就是不太甜，不太膩。
想來蓮子糕會合她的口味。
說起那些親戚，段輕塵臉上浮現一抹冷笑：
“那些人，在我爹死後不僅沒來幫扶過我和母親一把，還將我家裡頭那些田產全都占了去。甚至借著安葬我父親的由頭從我家裡搶去僅剩的那些銀子……
早些年母親替人縫過繡品，浣過衣服，還去幫人帶孩子，這才勉強維持了我們母子二人的生計供我讀書，但也因此壞了身子。
在我人生最灰暗的時刻，若沒有白姑娘，段某估計還爛在泥裡無法掙脫。
如今我考取狀元，他們就都貼了上來，還以孝道壓我當真可笑！
我便直接告訴他們，有本事便對外宣揚，我行的端坐得正。倒是他們，要不想以後落個沒臉，就乖乖把嘴巴閉上有多遠滾多遠，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聞言，見明月先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在地板上，又痛地縮回手，暗自抽氣：
“可，可惡！怎麼會有那種人啊！”
“這才是大部分人的本質，趨利避害且自私。”白靈長歎一口氣，對段輕塵道：
“好在你如今也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以後要好好在朝為官，相信以你的本事鴻鵠飛天不過早晚。”
段輕塵按捺住心頭的狂喜，沉穩地點了點頭。
見明月瞧著他微紅的耳廓和時不時躲閃的眼神，又看了看對麵表情自然的白靈，心裡不知是什麼感覺。
總有點酸澀？
三人聊了會兒，白靈拒絕了段輕塵留飯的邀請，男女之間到底還是要注意些距離。
待白靈離開後，段輕塵這才注意到放在不遠處的錦盒。
他打開來，隻見裡麵放著一看便價值不菲的文房四寶。
他知道，這才是白靈送他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