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詡稍微回過神，大步走向門外，從白尋身邊接過時，直接將人撞得一踉蹌。
“看來她不願回去真是再正確不過的決定。”容詡沒有指名道姓，可白尋怎麼能不知道他說的是誰呢？
容詡離開後，白尋深深看了眼躺在旁邊床，看起來既脆弱纖細又那樣乖巧的白靈。
這讓他想起以前這丫頭每次生病時候也是這樣，與平日的愛惹是生非刁蠻跋扈完全不同，脆弱可憐的像換了個人。
每每到了那時候，便是平時對她最嚴肅苛刻的二哥都會對她有求必應。
她以前是那麼依賴他們，病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喃喃喊“哥哥”，可現在不會了。
終究是他們自己把這份感情丟到地上反複碾踩，讓一顆心破碎的有如塵埃，最終隨風而去。
“三哥……”耳邊期期艾艾楚楚可憐的聲音把白尋拉回現實，他看著靠在床上，眼中氤氳著水汽，目光黏在他身上不放的宋晴兒，握緊的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
“你剛才在做什麼？”白尋沒有向以前一樣第一時間去安撫她，而是站在不遠處用看陌生人一樣的眼神看她：
“你是在祈求王爺的喜歡嗎？你不知道王爺和靈兒之間是什麼關係嗎？他們定親了！”
白尋真的是強忍著將“恬不知恥”四個字咽回去。
宋晴兒也知道自己剛才表現得很不應該，儘管她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可麵對氣勢洶洶質問的白尋她還是軟了語氣：
“對不起三哥，我隻是，我隻是做夢做迷糊了，把夢和現實弄混了。你彆生氣。彆這樣看我好不好？連你也要這樣看不起我，傷害我嗎？”
我怎麼樣看你了？
白尋眼神愈發冷起來：“你可知你之前做了什麼事？”
“什麼？”宋晴兒下意識地問，隨即眼前閃過她昏迷前的一幕幕，她整個人渾身一僵，下意識道：
“她死了嗎？”她記得那時候那條蛇是咬到白靈胳膊上了。
也不知道那蛇毒性怎麼樣？
王爺剛才對她那麼凶，該不會是因為那賤人出事了吧？
那可……太好了！
宋晴兒竊喜著，卻感覺周身冷的厲害，一抬頭就對上一雙躥著火苗的眼睛：
“所以你真的是故意的？故意對靈兒下手！想害死她？！”
“我，我不是！”宋晴兒下意識否認。
白尋卻隻覺得失望，剛才她抬起頭的那一刻，眼中的狂喜甚至沒有收回去。
“我真的沒有那麼想，我當時是太害怕了才把蛇甩出去的，三哥，你相信……”
“你不用解釋了。”白尋忽然想起大哥二哥離開家之前，都是一下與她變得極為陌生疏離，之後寫的家書也從未問及過她，現在看來隻怕也都是有緣由的。
他看了眼外麵，嘲弄地勾了勾嘴角：
“你知不知道你把蛇丟到靈兒身上的時候，娘看到了，其他很多人都看到了。現在所有人都在說你是害了靈兒的罪魁禍首！是放蛇咬人的真凶！”
“我沒有！”
宋晴兒猛地瞪大眼睛，她想起來了，想起當時柳夫人看向她時充滿震驚難以置信的目光，現在會是什麼樣的，是不是隻有厭惡？
還有其他人又會對她如何大肆非議，那些女人慣會碎嘴，偏偏三人成虎，之後她的“惡名”一定傳的滿京城都是。
光是想到這些，宋晴兒便狠狠打了冷戰。
不，她維護了這麼多年的名聲，她好不容易才奪來的這份母愛！
怎麼能就這麼全都失去了。
她幾乎是立刻抱住白尋的胳膊：
“哥，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我是無辜的，我沒有放蛇！我為什麼要放蛇害自己呢？丟蛇也是，真的是太害怕了條件反射。你去替我解釋，去和娘還有其他人解釋，不然你扶著我，我現在就出去說，我還可以對天發誓，絕無半句虛言。”
白尋看著她幾近魔怔的樣子，往後一拽將手抽出：
“你知道嗎？那些惡人都很喜歡發誓，因為他們知道白日很少驚雷，驚雷也不會落到他們頭上。老天若真是有眼，現在醒來的不會是你。”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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