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音低低的,像氣音。
鑽進溫紓耳朵裡,她又不受控製的紅了臉。
跟這樣的人搭話,如果沒有足夠傲人的自信和資本,真的會很容易自卑,被他牽著走。
她現在就一點反應的能力都沒有了。
他們從樹蔭下走過,路過有路燈的正下麵,視線一下子就亮了起來,隨著這抹亮,周景肆立刻就敏銳的發現了什麼。
他仿佛察覺到了特彆有意思的事情。
在溫紓猝不及防下,歪著身子往旁邊一湊,細細的打量著她,輕輕“啊”了一聲。
“臉紅了啊?”
溫紓咬了咬唇,偏過頭,用手捂住在他這一邊露著的臉,傳達出抗拒的意思——
你彆看我。
“怎麼還臉紅了啊?”周景肆輕笑一聲,挑起眉梢,語氣輕慢的緩緩說,“被我說中了?”
溫紓:“……沒有。”
她甕聲甕氣的:“周景肆,你彆說了。”
周景肆點點頭,又說:“哦。原來知道我叫什麼。我還以為送你回家那麼多回,一次也不理我,不知道我是誰呢。”
他字咬的清晰,尾音拉長,氣氛莫名粘稠起來。
說的就好像她是個渣女。
而他則是那個一腔癡心錯付,無論對方的態度多麼冷漠,他也不會有任何的怨言,卑微隱忍隻為送她回家……
什麼鬼?
溫紓:“……”
周景肆:“故意的?”
溫紓:“…………”
她有些著急,被他逗得:“沒有,不是,你能不能彆再說話了。”
啊啊啊。
她印象中周景肆雖然混不吝,總是壞壞的,但跟不熟的人真的是疏離又冷漠。
可他今天怎麼這麼多話啊!!
周景肆手插兜,好整以暇的瞧著她,女生白嫩嫩的臉頰此時完全紅透了,白皙透亮染著紅,像個可口的紅蘋果。
泛著淺淺的光澤。
手足無措的,就挺可愛。
許是終於看懂了女生實在囧的不行,臉紅的都快燒起來了,那點兒惡趣味得到滿足,他垂著眼皮,插著兜的手指撚了撚,總算是大發慈悲的閉了嘴。
溫紓見他安靜了,緊繃著嘴角,飛快的瞄了他一眼。
周景肆眉梢一挑。
她對上他戲謔的眼,那人黑眸懶散,眸底淺淺的頑劣甚至還沒完全褪去。
‘故意的’這三個字都快刻到臉上了。
溫紓瞪他一眼,迅速收回視線,暗暗想今晚一句話也不能再跟他說了,不然還得丟臉。
直到走進京大校門,兩人也沒再有任何的交流,溫紓快了一步,背對著周景肆,抬起手輕輕地拍了拍臉頰。
……那陣升騰起來的熱氣總算下去了。
京大校內到了晚上很熱鬨。這時候淩晨就沒什麼人了,在外麵散步或運動的同學都已經回去了,校園就會靜下來。
今天不一樣。
迎新還有一天才算結束,從校門一直延伸到希望碑是街道和教學樓、宿舍樓、家屬樓的分界點,右側是一個食苑。
這條街道兩邊搭的迎新棚子還沒拆,誌願者換班輪值。負責領著夜裡來報到的同學交檔案,找自己宿舍位置。
誌願者大多都是學生會的人,周景肆本來就惹眼,又坐著主席這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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