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紓眉頭擰了擰,沉默幾秒,還是輕聲說,“吃糖的話,應該可以少抽煙。”
她弟在家被管的緊。
不讓抽,桌子上總放著一包糖,她以前問過,她弟說煙癮犯了吃糖能壓下去。
他沒說話,低眸看著她。
溫紓被他看的忍不住低下頭,下意識想躲。如果不是儘力克製,她已經跑掉了。
隻露出一個後頸給他。
周景肆眼神晦暗不明,盯著那脆弱白皙的脖頸,半晌,指尖才動了動。
把糖抓走了。
拎著傘柄的手抵著糖紙撕開,往嘴裡丟了一顆。
“想管我抽煙啊?”
溫紓滯住,他湊近了些,男生特有的溫熱氣息蜂擁而至,低笑著,“小朋友,知不知道這是女朋友才能管的啊,嗯?”
溫紓臉色倏然變得蒼白。
她過界了。
“我、我就是說一說。”她眼神失去焦點,低聲解釋,“因為抽煙不好,所以,就隨便說一聲,你也可以不聽。”
曾經那些畫麵不合時宜的浮現眼前。
她們才能光明正大的以他女朋友的身份親昵撒嬌,跟他自然又隨意的說笑。
擁有他難得的溫柔偏愛。
“……你彆在意。”她握緊了手,指尖掐的發白。
周景肆輕歎了聲。
“逗你的,”給小姑娘嚇得夠嗆,他又沒說什麼,“慌什麼,膽子怎麼這麼小。”
溫紓抿唇,低著頭沒說話。
她不是膽子小,隻是忽然驚醒,她在他這裡其實隻是個誤入的過客。
“我沒跟你這樣的小姑娘接觸過,下次注意點兒,嗯?”他無奈掐掐她後頸,低聲哄。
他又那麼溫柔。
溫紓難過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雨水把地麵打的潮濕,有些不平的地方攢出幾個小小的水窪,空蕩的街空無一人。
往日的這個時候,很熱鬨。
如今就隻剩下雨聲,和安靜的踏進水裡的腳步聲,水聲潺潺。雨霧盈起的寒氣撲麵而來。
周景肆在走出教學樓的那一刻就已經鬆開了她的手腕。
溫紓垂眸,眨去眼角殘留的酸澀和濕意,下意識裹緊身上不屬於她的外套。
她躲在教學樓門前的棚下避雨,看著周景肆打開傘,猶豫了一下,往他那邊走了幾小步。
兩個人撐一把傘,還是小了。
她察覺到周景肆有意往她這邊撐,眉頭不覺蹙起,生出了後悔,早知道今晚下雨,就不在學生辦待那麼久了。
男生讓女生,好像是天生的道理。
心裡雖然有些低落,但至少這一刻,她仍寧願淋濕肩膀的那個人是她自己。
她儘量控製著身體,往旁邊躲,想讓他少淋一點,然而沒挪多少,就聽頭頂不耐的嘖了一聲,她立刻就不敢動了。
心裡卻又焦急起來。
她又想走的快一點,二號公寓和七號公寓從一個分岔路口開始是兩個相反的距離,他要送她回去就要多走一段路,說到底還是因為送她而麻煩。
他似乎還刻意放慢了步子,因為地上有水,雨且被風吹的歪歪斜斜,兩人格外的慢。
而溫紓在剛剛才又領會了一個道理。
周景肆這人,好像不太喜歡,彆人拒絕他?
她一共就拒絕過他兩次。
這兩次都讓他不耐煩,說明他想做的事,一般都是不容拒絕的,所以她如果真撇下他淋雨跑回去,他會生氣。
想了想,也就隻有一個辦法,兩個人緩慢走著,她遲疑著小聲叫他,“周景肆。”
“嗯?”他低頭,漫不經心的應。
溫紓說,“你肩膀都淋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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