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地方買,喬欣的眼睛亮了亮,不由分說的拉著溫紓往她們指的方向跑。
溫紓從那邊的長坡爬上來就已經夠累了,還沒歇過來,就又被拉著跑,氣喘籲籲的。
她抓著喬欣胳膊,喘氣道,“慢,你慢點,我不行了,累的要喘不過氣來了。”
喬欣不客氣笑她,說都軍訓十天了,怎麼上個操場還是喘的這麼厲害,沒有長進。
溫紓氣的不想理她。
天生的不耐運動,這能怪她嗎?
溫紓想到初三快畢業,體育加試之前,學校曾規定的那一個月的體能訓練。
前幾天刷微博在熱搜上看到教育廳發布消息,提議取消中學生體育加試這件事。
而她那年體育加試非常重要。
加試一共四十分,體育好的人可以拿滿分,而像她這樣,卻隻拿了26分,還沒中考就先跟彆人拉開了十幾分的差距。
苦的還不是這個,而是考前那訓練,學校特意縮了她們半小時午休挪到傍晚用來練習,開始就速跑五圈。
可彆說五圈,溫紓連一圈都跑不下來。
還是速跑。
她第一天,累的人都快沒了。
跑到最後從胃裡往口腔反酸水,她鼻子酸,眼睛也燙燙的,人落在後麵,差點哭出來。
她被無數個班級超過,一個人形單影隻的挪到最外圈跑著。
許多人都向她投來類似好奇的眼神。
很奇怪,也很難堪。
就像人類觀察動物園裡的小動物。
尤其是當周景肆的班級路過時,她連頭都不敢抬,太丟人,那對她來說簡直滅頂。
雙重打擊。
後來林佳儀從隊伍跑出來想陪她,然後被實驗班的體委給拎了回去。
實驗班的體委高高大大,長得很帥,是林佳儀喜歡了很久的人,向來強勢的她老老實實被拎回去,屁都不敢放。
溫紓看見她那鵪鶉樣,差點哭的表情沒有忍住,變成了笑。
林佳儀歸隊後還咋咋呼呼,被她的小體委一瞪,又不敢說話,氣的直跺腳。
等實驗班跑走,溫紓又低下頭,想繼續跑自己的,就算是慢跑她也得跑完。
結果沒跑出幾米,就被人從後麵扯住了辮子,輕輕地,像是在逗她玩兒。
喘著氣回頭,一下子愣住。
少年手長腿長,那時已經逼近一米八的個子,校服隨意掛在腰上,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他耷拉著眼皮,就那麼玩味的看著她,語氣懶懶的問她,“掉隊啊,跑不動了?”
溫紓抿唇不說話。
她那時候出了很多汗,碎發糊在臉上,狼狽的簡直令人發指,不堪的情緒冒出來。
然而少年根本不在意這些。
他見她不說話,似乎很不滿意,又扯她馬尾,拉長調子嗤笑,“淚珠子都快出來了。”
溫紓頓時瞪他。
她鼻腔一酸,本來就要崩的憋著眼淚,被他說的險些哭了出來。
少年仿佛也發現了,那時的他還很青澀,十五歲的大男孩,突然逗哭了女孩子,漆黑懶散的桃花眼裡閃過無措。
也終於憶起曾經看見她哭還把她拎回家的事兒。
這是個嬌的不行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