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有幸,有朝一日夢想成真。
陽光柔和拂過發梢和側臉,溫紓隻看著眼前的男生,就覺得日子竟然美好成這樣。
周景肆勾著她的小拇指晃了晃,又低頭挨近她,然後才開口,低聲叫她。
“溫小紓。”
“嗯?”沒經過允許,他不會做很過分的舉動,溫紓習慣了他勾她的手,沒抗拒。
周景肆垂著眼,靜默了片刻。
直到溫紓疑惑的看他,才狀似不經意的問道,“剛剛圖書館,你對麵那個男生,認識啊?”
溫紓以為他在圖書館紙條寫吃醋的事情已經過去了,而且她知道閆鈺也是他同學。
所以沒多想,神色自然的點了下頭,“認識。”頓了頓,她解釋,“他是我小學同學。”
周景肆的眸光暗了暗。
剛到圖書館找溫紓見到的畫麵鑽進腦海,小姑娘和閆鈺講題的樣子看起來很親近。
他不受控製的想起,溫紓曾說的喜歡的人的樣子。
學習好,長得好。
溫柔,紳士,耐心,在國旗下閃閃發光。
本以為那樣多的美好詞彙堆積在一起,很假,怎麼會有這樣的人,那得成什麼了?
但方才在圖書館,思緒紛亂間,周景肆竟然神奇的把這些跟對麵的男生對上了。
……閆鈺是符合的。
學習好。高中時他萬年老二,成績僅次於他。
長得好。周景肆自恃帥的出圈,但他忘了,人與人長相氣質本身就是不同的。
閆鈺那張臉不錯,溫和有禮,是跟他哥差不多的溫潤如玉掛,講題時的表情和動作那不就是溫柔和耐心嗎。
至於紳士,隻不過是小姑娘給貼的形容詞罷了,長得不錯的男生裝裝都紳士。
他曾無數次因為打架上主席台講話,而閆鈺,正好跟他相反,作為學生代表發言做國旗下講話,是招人喜歡的樣兒。
剛好應了閃閃發光。
周景肆不想承認,他趴在桌子上絞儘腦汁,一個勁兒找反麵例子推翻那些詞彙。
然而,沒有。
他不得不承認。
或許,在小姑娘眼裡,他還就真的不如閆鈺?
那一刹那,他體會到最強烈的情緒,不是生氣,也不是嫉妒,竟是罕見的慌亂。
這是幾乎從來不會出現在周景肆身上的情緒。
小學同學啊。
應該認識好久了,高中偶遇,大學重逢,換個說法,不就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嗎。
周景肆的心情很不好,燥的出奇。
他想起眼前嬌嬌的小姑娘,為了喜歡的人,在他麵前哭了那麼多次,那麼可憐。
看得他心疼。
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周景肆,原來真心喜歡上一個人,是從不自信開始的。
可驕傲如他,周景肆的字典裡什麼時候出現過自卑這個詞呢?
此時腦海裡就隻有那些好詞的周景肆儼然忘記了,溫紓還說過,那個人談過好多女朋友,在他心裡大概率都是個渣。
而閆鈺?
純粹就是個醉心學術的理工男。
是他的心先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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