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豔陽高照,雪地悄然融化,堆出來的無數個小雪人也被鏟雪機無情鏟走。
溫紓熬了夜,看小說到快淩晨一點才睡,掙紮著起床時,宿舍裡三個姑娘睡得四仰八叉。
這周末過後,課表就正式進入了複習周。
各科老師都不再講課,而是給學生們劃好整本書的明細重點,給時間用來複習。
溫紓覺得時間迅速的緊迫起來。
每天除了在教室背書就是去圖書館,數學老師給了複習文檔,裡麵總共有上百道題。
沒有答案。
溫紓吭哧吭哧按著草稿紙算,然後悲傷的發現,她連三十道完整的題都算不出來。
算出來的還不能保證全對。
這兩天玩得有點瘋,知識全被拋到腦後,連周景肆給抄的重點筆記都救不了她。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京大越高年級結課考試就越早,周景肆今天上午考最後一門計算機課。
溫紓蔫蔫的趴在桌子上背考試知識點。
等著她的學霸男朋友來救她。
於是兩人接下來的生活軌跡乾脆就固定為幾個地方,教室——圖書館——食堂——宿舍,忙到周景肆連個親親都討不到。
又氣又想笑。
隻得認命的給小姑娘講題。
能怎麼辦,他家姑娘他不給講讓彆的狗給講?
嗬,做夢。
閆鈺這兩天總感覺有點兒奇怪,臨近期末他在圖書館刷考題,時不時就受到周景肆的關注。
他總覺得那目光,就像在打量什麼似的。
還有點類似於敵意的東西。
又很冷淡。
他每次回視過去想問“有事嗎”的時候,周景肆就漫不經心的偏開視線,湊到溫紓跟前。
閆鈺大為震撼。
他最近聽說了,主席在跟溫紓談戀愛。
果然,談戀愛的人都奇奇怪怪。
尤其是周景肆這種性格本來就難以捉摸的人,他跟溫紓點頭打招呼的時候最奇怪。
不過讓閆鈺有點驚訝的是,他們竟然到現在才談戀愛?
他一直以為,他們很早就在一起過。
在宜中的高三下學期有段時間裡,實驗一班課間閒聊時,起哄鬨得最熱鬨的一件事,就是圍繞周景肆跟溫紓這兩人。
外麵都傳實驗班的班長跟副班有一腿。
實際上是空穴來風。
反倒是文科普班一個小姑娘,在他們班的被提名率更高。
當時最常被提起的話題就是,“呦,班長,要畢業了,你護送那小姑娘肯定考不上跟你一個學校啊,萬一被人搶走怎麼辦?”
“可不是,咱班長護送這麼久,跟特意等著小姑娘長大似的,可彆讓彆人摘了。”
那時候課間總用來補覺的周景肆大都會從臂彎中慢吞吞抬起頭,睡眼惺忪,懶洋洋挑挑眉,笑罵,“滾,彆他媽瞎說。”
“哦呦……”
這回答對實驗班的同學來說,就像空氣中繞著霧。
周景肆對那個叫溫紓的小姑娘,態度始終成謎,沒有人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那姑娘總來實驗班找林佳儀。
他們偶爾會一起吃個飯。
細數又沒有曖昧交集,怎麼也不像情侶。
但又有人八卦說見過那小姑娘好像被罰得哭了,他們眼長頭頂的班長不耐的哄過。
而閆鈺記得最清楚的一次,是在某次大課間,他們班正跟彆的班打籃球,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