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間,被角不小心把丟在窗畔的本子刮掉了。
周景肆眼神漠然掃過去。
下一秒。
突然愣住。
哪怕嫉妒的要死,他也沒想過要趁著小姑娘喝醉酒睡著的間隙偷看她的小秘密。
這是很不道德的行為。
溫紓自始至終都不肯告訴他,那個人是誰。他問都問不出來的事,肯定也是小姑娘不願意說出來的秘密。
他偷看了,算怎麼回事兒?
他是嫉妒,但還沒到沒有原則跟底線的份上。
可這本子時間太久了,禁不住三番兩次的摔,脊側固定的線散了些,硬厚的封皮掀開。
扉頁的字猝不及防就落進了周景肆的眼中。
是用黑色水筆,規規整整的寫出來的一行字,字跡娟秀整齊,筆畫間是揮不去的靦腆青澀感——
“今天見到你,
忽然很想帶你去可可西裡看看海。”
下麵是小小的,用鉛筆塗畫出來,幾乎需要認真去辨認才能看出來的三個字母。
電光火石間,他想到了什麼,瞳孔驟縮。
……可可西裡。
周景肆盯著那句短短的話看了許久。
盯得舌尖發澀,喉嚨乾的仿佛連吞咽都困難,勾帶著倒刺般的痛楚,通通襲向他。
那三個模糊的字母。
他怎麼也不可能陌生啊,因為那是——
“zjs。”
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巧合,如果宜中有第二個人名字的縮寫剛好就是“zjs”,如果——
如果他大一那年寒假在家整理書桌,沒有從高中數學書裡掉出來那封粉色的情書。
他懶洋洋的拆開,看見莫名熟悉、卻一時間又怎麼都想不起來在哪見過的字跡。
「今天見到你,
忽然很想帶你去可可西裡看看海。」
時間好像突然靜止。
小姑娘哽咽著的話在這一刻全都湧入腦海,她在他麵前委屈無助的哭過那麼多次。
“他很好啊。”
“他哪裡都好。成績好,樣貌好,性格溫柔紳士,很有耐心,是站在國旗下閃閃發光的人……”
“現在?應該考上了頂尖學府吧,依然光芒萬丈,被很多人喜歡。”
“沒有人比他更好。”
那時候他是什麼反應來著?
哦,好像是不太爽。
任其幾個兄弟調侃他那些被胡亂傳的人儘皆知、莫須有的玩笑,懶得理,笑斥他們夠了就收。
堵到哭成兔子似的她,想哄哄,那點莫須有的叛逆和不甘心又犯上來,出口就變了味道。
“玩兒個破遊戲給你哭成這樣,出息。”
出息。
的確挺出息的。
人家小姑娘為什麼哭得那麼傷心?
是因為你這個混蛋啊。
“你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周景肆,你是個好人。你帶我回家,還給我煮麵。”
“我、我回頭了,可他就是很好啊……”
他不好。
原來那封情書是溫紓寫的。
周景肆按著太陽穴,忽然覺得頭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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