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叔叔。”
周景肆謙虛的笑了笑,溫和又禮貌,“在學校裡都是溫紓照顧我們比較多。”
他家小姑娘可體貼懂事了。
他還巴不得她任性點兒,多依賴依賴他呢。
王姨倒完水就坐在旁邊,不動聲色打量著對麵侃侃而談且不失禮貌風度的男生。
他身形板直的坐在沙發上,很規整的坐姿,偏又有幾分隨性自在,讓人看不出拘謹來。
而且長得還好,周身的氣質清冽乾淨,這種模樣簡直太容易拿長輩的好感了。
謙虛有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王姨心想。
尤其是他蟬聯宜中三年紅榜第一的名聲,19級那屆就沒有家長不認識這個名字。
光是家長會上台分享學習經驗他就去了不知道多少次,更彆說那年的理科狀元也是他,不知道多風光。
成績好的孩子,總會得到長輩的輕眼。
王姨又看了看沙發上乖巧坐著的小丫頭,望向對麵男生的眼睛裡驚奇又明亮,閃爍著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歡喜。
什麼同學啊。
王姨笑著搖了搖頭。
這分明是倆孩子在這兒打太極呢。
還沒串通好。
再說溫紓,要說她此時的感受,那就是震驚。
略顯茫然的杏眼都睜得更圓了幾分,大寫的不解——這個渾身上下散發著禮貌、謙虛、溫潤的男生,真的是周景肆嗎?
他平時跟她相處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他——無賴,幼稚,傲嬌,不講道理,愛撒嬌,黏人,偶爾還像小孩子似的頑劣至極。
哦,最近還多了一條,哭起來特纏人。
眼淚比她還多!
多得都哭濕了她整個肩膀的衛衣。
男人之間的話題如火如荼的展開,王姨去廚房弄飯菜,溫紓立刻像個小尾巴似的跟過去。
扒在門口眼巴巴看著。
王姨笑看了她一眼,“想過來幫忙?”
溫紓忙點點頭。
她總是想幫忙,但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就像隻茫然的兔子似的在廚房邊轉來轉去。
王姨指指那邊的蔬菜,“那個還沒洗。”
“喔。”溫紓過去洗。
“小紓啊,”王姨低頭炒菜,語氣自然的笑說,“那個男孩子真的是同學啊?”
溫紓洗蔬菜的動作猝不及防抖了抖,“啊。”
“要不要留他吃晚飯?”
溫紓默默紅了臉,不是羞,是窘的。
她以前看小說,總有那種小情侶偷偷約會被家長撞到的情節,自以為隱藏的很好,卻被一眼看透,她還總覺得挺稀奇。
結果落到了自己身上,溫紓就有些欲哭無淚。
竟然是真的,一眼就透。
王姨偏頭看了她一眼,柔聲調笑著,“怎麼,還怕我和你爸棒打鴛鴦啊?”
溫紓硬著頭皮,“……沒有。”
她默了默,低著頭,老老實實小聲說,“我本來要說的,可是被他打斷了,沒讓我說。”
也不知道他又在想什麼。
王姨笑了笑,接過小姑娘手裡的菜,“行啦,再洗下去菜葉就要被你洗禿了。那男生是個好孩子,你爸還沒看出來呢。”
溫紓眨了眨眼,有點疑惑。
王姨推了推她,“快出去吧,讓他留下來吃個飯,可不能讓人家白白送你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