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言正坐在床上清理傷口,也不知是否是因為疼痛,表情有些奇怪,見時渺進來後才勉強打起精神,朝她笑了笑。
時渺頓了一下,快步走到他身旁,“怎麼受傷了?你先彆動,我給你塗碘酒吧。”
陸子言身上的劃傷實在太多了,自己塗太費勁了。
但陸子言沒有把碘酒瓶給她,反而彆開頭,“出了一點意外。”
他這不欲多說的態度實在有些奇怪,時渺心中懷疑更甚。
她和陸子言一起通關過副本,一早就知道這個便宜哥哥是個直率性子,對她這個半道得來的妹妹更是無話不說。
這樣空有體力卻善良天真的人如果遇不見合適的隊友,一定是死得最快的一類人。
時渺被他拽著跑了好幾次,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還是想幫著陸子言好好活下去的。
時渺先是從他手裡搶過碘酒瓶,一邊聽著其他玩家講述他們遇到的情況,一邊不動聲色地在陸子言手心寫下了一個“臣”字。
陸子言一頓,微不可查地點了下頭。
他並不確定,剛剛到底是自己腳滑,還是真被陳臣推了一把。
陸子言和陳臣都負責花園工作,在換好衣服後,兩人便來到了花園。
兩米高的玫瑰在土地裡肆意生長,即使陸子言個子很高,走進其中時依然覺得沉悶壓抑。
他們主要負責澆花,陸子言看不出這裡有什麼線索,便專心致誌地拿著噴壺澆花,隻是液體剛從噴壺中流出,他就愣了一下。
帶著鐵鏽味的紅色液體……
用來澆花的不是水,而是被稀釋的血?!
因為時渺的事,陸子言其實不太喜歡陳臣,在進入花園後也刻意和他分開走的。
陸子言無意用不好的視角來揣測陳臣的動作,但就在陸子言發現澆花水不對勁的下一秒,陳臣就有些驚慌地朝他奔來。
“地裡……地裡埋著白骨!”
鮮花的芬芳掩蓋住了血肉腐爛的惡臭氣味,汙穢埋於地下,培育出了世間最嬌美奪目的玫瑰。
或許是他跑得太急,就不可避免地被地上凸起的根係絆了一下。
眼看著陳臣就要栽倒在土裡,陸子言習慣性拉了他一把,帶著人一起往外跑。
隻是他們已經走到了很裡麵的位置,玫瑰們也在同一時間“蘇醒”過來,揮舞著枝條向他們追來,兩人一時都有些狼狽。
就在進退為難的時候,陸子言突然感覺腳下一滑,身後也隱約傳來一陣推力。
他一直忙著逃跑,花園中的泥土又很潮濕,陸子言一時不查就摔倒在了地上,胳膊劃過玫瑰尖刺,傷口處立刻湧出鮮血來。
而那時的陳臣正站在他前麵兩步的位置,他似乎沒有察覺身後隊友出現的意外,頭也不回地往出口跑去。
陸子言在澆花時就發現,這些玫瑰在接觸到他的血液時就會格外躁動。
澆花用的“血液”或許是處理過,澆上時玫瑰都非常安靜,但陸子言剛被劃開的傷口中留下的鮮血卻是沒有經過任何處理的。
在血液的刺激下,玫瑰們像是久未曾承蒙雨露一般,瘋狂地向著深陷花叢中間的陸子言湧去。
陸子言能活著出來,全靠他在上一個副本獲得的道具。
雖然是時渺獲得了徹底通關成就,但他也蹭著時渺的大腿拿到了抽獎資格,獲得了一個e級防禦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