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渺伸手比劃了個2,“兩個原因。”
“第一,上局玩家顯然走的是順從路線,可根據死亡數量來看,他們大概率是全滅。在暴風雨來臨時人魚並沒有出手救助他們。”
“第二,在進入這艘船前,我在海盜船的遊樂設施船頭看到了一隻人魚,那隻人魚麵無表情,對待玩家的態度更多是輕蔑。”
安斯艾爾微微一愣。
他其實也看到了一晃而過的影子,可由於速度太快,他根本沒看清坐在船頭的東西是什麼,更不要說看清對方臉上的表情了。
他確實低估了時渺的實力。
而且聽完時渺的解釋,安斯艾爾必須承認,他已經被時渺說服了。
雖然已知的線索並不多,但在時渺的推理中,他沒有辦法挑出任何錯誤。
炸毀這艘船的行為雖然危險,但造成的船體搖擺一定能快速達到通關要求。
如果時間把握得當,再有一定防禦型道具輔助,這樣操作的存活率確實要比將希望寄托在不確定的暴風雨上大。
時渺的決策雖然聽起來大膽,卻是最優解。
他們分開不過半小時,就在這樣短的時間裡,時渺竟一個人擺脫追兵,靠細微線索推出了完整故事線嗎?
“我想你說的是對的。”安斯艾爾終於肯定了她的說法。
時渺合上日記本,神態認真,“那你願意和我一起通關嗎?”
安斯艾爾:“當然。”
雖然在很多人眼中,太陽使者都是個不愛與人合作的獨行俠,但他並不狂妄自大。
他在真實世界中其實是歐洲貴族後裔,雖然家族已經走向沒落,但騎士精神永遠藏在他的心裡。
安斯艾爾想要在戰火中燃儘自己的最後一滴血,看著遠方,微笑的死去。
可幸存計劃現有的玩家們裡,能和他“瘋”到一起的玩家實在太少了。
他和白決關係的確很好,但白決在作戰決策方麵太過迂回保守,對他來說白決是摯友、是要永遠珍視的人,卻絕不能做隊友。
因為他們關於通關的想法完全不同。
安斯艾爾把自己困在了方寸之地,除了用密集的副本麻痹自己之外,完全沒有解決辦法。
騎士精神告訴他,他要謙卑、堅毅,有自我犧牲的悲憫心,像是太陽的使者,向著心之所向進發。
可即使他努力地保持自我,依然會被大環境影響。
甚至連剛來幸存計劃時的張揚銳利都被磨得一乾二淨。
他討厭這樣的改變,隻能變得越來越不愛說話,將原本張揚的自己沉澱下來。
不過他現在……似乎找到了一個可以平衡理智與激進的人,而這個人所在的隊伍……
並沒有擅長遠程的玩家。
在不算明亮的房間裡,身邊儘是臟汙雜物,可金發青年的眼睛卻亮得出奇。
“時渺隊長,我願跟隨你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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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簡易版平麵圖,時渺向船內已知的幾個炮火室跑去,而安斯艾爾則負責去前桅救人。
帶著耀眼金光的箭矢破空飛出,刺中係著血色旗幟的繩索,旗幟晃了幾下後轟然落入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