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要問的問題，一定是她之前從來沒有和商珩討論過，也不能讓克隆人隨意猜出結論的。
那麼……問什麼好呢？
埃裡克手中不知道從何時多了一個小巧的沙漏，他望著流動的沙子，冷聲提醒：“不要耗太久，如果天亮，遊戲就自動結束了。”
沙漏裡的沙子不停地向下滑動，這個過程其實很容易激起人的緊張與焦慮。
但時渺完全沒有受到影響，隻緩步走到第一個投影前，指尖觸及投影，輕聲開口：“商老師，如果能離開幸存計劃，你想要做什麼？”
眼前這個商珩明顯愣了一下，遲疑片刻後回答：“回去向部隊複命。”
這個不對。
時渺搖著頭，走向了下一個投影，重複了上一個問題。
問同一個問題，才能更加直觀地看出這些人之間的區彆。
她耐著性子一直問了下去，隻是越問眉頭簇起的幅度越大。
前麵有兩個投影的回答確實很像商老師……可她還是覺得不太對。
她的問題開放性實在太強，投影上的人回答也是五花八門，有的是脫口而出，有的經曆了深思熟慮。
隻是前麵那些，她都覺得不是真正的商珩。
隻是……
時渺把目光挪回眼前的投影。
這是倒數第二個投影了。
三條人命懸在她手上，時渺的壓力其實很大。隻是無論多麼緊張，她也要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要是她打亂了自己的節奏，才是真的要遭。
冷靜，先問完最後兩個再去細想，她一定可以的。
時渺深吸了一口氣，手指再次觸碰上投影，問出了重複的問題：“商老師，如果能離開幸存計劃，你想要做什麼？”
投影裡的商珩根本沒有思考，直接抬起頭，似乎在尋找聲音的來源。
搜尋無果，喪屍又一次撲上來，商珩來不及多想，反問：“那你可以，或者說想出去嗎？”
時渺蹙起的眉頭一鬆，碧藍色的眼眸緊緊盯著眼前的投影。
她知道為什麼之前那麼多個“商珩”的回答都沒有讓她滿意了。
因為在那些回答中，即使有涉及她的，也都默認了她可以跟著對方一起出去。
但那不對。
雖然時渺總會覺得沒有歸屬感，但自從她和商珩說開一切後，她大概也能猜到自己對商珩來說到底有多麼重要。
商老師肯定非常想和她一起離開幸存計劃，他的記憶裡肯定清清楚楚地說明了這一點，所以前麵那些克隆人都默認了她會跟著一起離開幸存計劃。
但與此同時，商老師也非常尊重她的個人選擇。
按照商老師一貫的性子……要是她無法離開幸存計劃，那他很有可能跟著自己一起留在幸存計劃裡。
所以如果當他知道自己可以離開，第一反應一定是裡問她的選擇。
商老師一直把選擇權交給她，從最初的組隊到現在，所有的選擇權都在她手上。
他絕不會默認自己會跟著他出去。
時渺已經可以確認，眼前這個投影照出來的商珩就是真的那個了。
隻是為了嚴謹，她還是問完了最後一個，再次確認後才看向埃裡克，“我已經知道誰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