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斯艾爾能猜到時渺想說什麼，也正是因為他知道，才會下意識阻止她。
鬼怪和人類在常規概念裡永遠是對立的，即使時渺現在和人類屬於同一陣營，也無法保證沒有人會因此針對她。
時渺卻彎唇笑了一下。
她不想避開這個話題，更不想因為逃避不去談她和伊洛埃裡克的那些過往。
做鬼怪沒什麼大不了的，身份不同，立場自然不同。
在做boss的時候，她確實心狠，雖然不是刻意，但初代s級玩家到底有半數以上死在了她手裡。
可自從變成玩家，時渺自認沒有主動害過任何一個玩家，她已經做到自己能做的最好，如果有人介懷曾經過往，那她也沒有辦法。
再不爽又能怎樣呢，他們打得過安斯艾爾嗎？打得過商珩嗎？打得過她嗎？
如果都打不過，那他們本來就是個輔助位，意見很重要嗎？
大不了就橋歸橋路歸路，與其提心吊膽，不如把所有的一切在最開始的時候就說明白，免得之後再生嫌隙。
“我要說到的副本是s級副本末日舞台，至於為什麼要將這兩個副本聯係起來……”
時渺抬起眼，很平靜道：“因為現在這個副本的boss埃裡克，他的黑貓伊洛，還有我，我們三個曾經都是那個副本中的鬼怪。”
不算寬敞的一居室中陡然一靜。
雖然整間屋裡也隻有商珩一人親身進過末日舞台，但那個副本的凶殘程度無人不知。
當初有上千人進入末日舞台，可最終活著走出來的也不過三人，而且活著出來的還一個失憶兩個瘋。
而時渺現在居然告訴他們，她曾經是那個副本的鬼怪？
“哦對了，”像是沒看出其他人臉上的凝重，時渺繼續補充，“而且我是末日舞台的boss。”
餘茵茵瞬間找到重點，“你的意思是，埃裡克是你的手下？”
時渺“嗯”了一聲，“曾經是這樣。”
眾人：“……”
他們的心情有些微妙。
埃裡克的厲害與恐怖他們都見識過了，當他們以為最難以攻克的鬼怪莫過於此的時候，時渺突然說：不是哦，我比他還厲害哦。
不得不說，他們心態有點崩。
餘茵茵反應了一下，成功抓到重點，“渺渺好牛逼啊，有渺渺在，我們是不是贏定了？”
易容師打斷她，“不是，你的重點呢？時渺是鬼怪哎！”
“那怎麼了，她現在不是人嗎？”餘茵茵原本就坐在時渺身邊，這會兒自然而然地抓起小姑娘的手，“你看，她有體溫有脈搏。曾經是什麼身份很重要嗎？”
或許是因為之前就認識時渺，知道她是一個很乖很溫柔可愛的女孩子，即使突然得知對方曾經是無惡不作的鬼怪，餘茵茵也很難生出抵觸心理。
在什麼位置說什麼事，她認識的時渺是個人類，這樣就夠了。
而且再者說了，她就算不信自己的眼光，也要信審判者的眼光啊。
雖然很多人都說商珩冷血無情，可餘茵茵知道，商珩才是遊戲係統中最公正溫和的人。
雖然商珩沒有公開說過，但餘茵茵也在偶然間得知，商珩進入遊戲並非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