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薄向承發燒了。
這是安淺沒想到的,她使出吃奶的力氣把大少爺拖回房間,最後她實在是沒辦法把人弄上床了,大少爺沉得像頭牛。
所以她隻好在地上打了地鋪,忙前忙後,給人降溫退燒。
薄向承隻覺得意識浮浮沉沉,頭痛到要爆炸,全身跟火燒似的,他感覺自己像團破布被人拖來拖去,隨即,額頭一陣冰涼,頓覺舒服多了。
安淺找出自己沒有吃的退燒藥,好不容易給人喂了下去,看大少爺脖子以及露出來的胸膛都是汗水,她又去拿濕毛巾,伸進衣服,給人擦汗水。
她有些不自在,扭過頭沒看人。
突然,她的手被猛地拍開。
痛得她整個手一麻,還沒回過神,人就被用力推開,她後麵就是床,整個人不受控製倒在了大少爺的床上,整個人都是懵的。
她甚至心有餘悸,還好後麵是床,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大少爺不知什麼時候醒來了,明明前不久他的臉還滿臉通紅,現在卻白了,他死死勒住安淺的脖子,眼裡猩紅一片,喘著粗氣,他惡狠狠地道:“誰準你碰我的?為了錢你還真是一點底線都沒有了是吧?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安淺感到一陣窒息,她瞪大眼睛,滿臉錯愕,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要麵對這滔天的恨意?
就因為拿毛巾伸手給他擦了身體?
他就要掐死她?
此時的大少爺看著恐怖至極,就跟父親口中的那個抓蛇纏人脖子上的人重合。
安淺不知道是呼吸不上來,還是委屈,眼淚控製不住流了出來。
薄向承像變了一個人,眉目間戾氣很重,“你讓我惡心,你為什麼還要出現在我麵前?我不是說了讓你不準再進我房間一步嗎?”
安淺心想,她不該進來的,她不該好心,他死了她都不要管了。
薄向承頭晃了晃,整個人還是處於高燒中,他好像看到了安淺淚流滿麵的樣子,猛地鬆開了手,隨即人一暈,整個人沉沉倒在了安淺身上。
安淺使勁將人推開,在邊上喘了好幾口氣才覺得活了過來,可心裡卻像是破了個洞,原來大少爺還是不相信他。
薄向承有病吧?
真凶不是找出來了嗎?
他不是還跟自己道歉了嗎?
她又氣又委屈,爬了起來,看著趴在床上暈過去的男人,她再是好脾氣也容忍不了,紅著眼朝著男人的腿、腰狠狠踢了兩腳,還有一腳踢滑了,提到了男人屁股上。
男人皺著眉動了動。
安淺嚇了一跳,怕他醒來又要掐死自己,也不管他發不發燒,愛死不死,她不伺候了。
跑出了房間拉上門,她又回到自己房間鎖上了門,靠在門上喘著氣,心中氣憤大過於難受。
她朝著隔壁大喊:“薄向承,你就是個大傻逼!”
什麼人啊,瘋子!
她再也不想理他了。
安淺脾氣還算好,一般不生氣,一生氣就不一般。
主臥大床上,薄向承皺著眉,整個人燒傻了似的,痛苦地呢喃,自言自語,“我把你當我媽…你他媽居然想睡我…你讓我惡心…惡心”
這一晚折騰那麼久。
安淺一覺醒來,九點鐘。
薄向承睜開眼睛,十點鐘。
他先是感覺整個人像是跟人打了一架一樣,身體沉重,嘴皮乾裂,腰上痛腿上痛,皺著眉看著自己竟然是趴在被子上睡的,他按了按眉心,撐著被子整個人一下子爬了起來,瞬間臉上僵硬了一下。
他怎麼覺得,…臀部有點痛?
薄向承冷漠的俊臉閃過一絲微妙。
他隻記得昨晚洗了澡,頭就疼得厲害,想著躺一會兒,結果現在怎麼全身難受?像被人單方麵拳打腳踢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