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那時候她跟個瘦黃猴子似的,話也不多,不嘰嘰喳喳吵人,沒一點女性特征,是個小孩,他自然不排斥,好像從那時候起,他就沒排斥過安淺。
原來。
安淺,從沒有進去他排斥的範圍內。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
安淺…安淺,他喜歡安淺?
他不懂,什麼樣才叫做喜歡?
喜歡一個人,該是什麼樣?
人為什麼會喜歡彆的人?
冬日的寒風無情地掠過,就在這時,樓下突然傳來砰的一聲,伴隨著女人的驚叫聲,“啊——”
是安淺。
薄向承反應過來時,人已經下了二樓。
“安淺,怎麼了?!”
急促的語氣,不複以往的平淡。
安淺心有餘悸地拍著劇烈起伏的胸口,臉色蒼白,地上是大塊水跡混著碎玻璃塊兒。
看到薄向承,她艱難的吞了吞口水,喘著氣,道:“暖壺爆炸了。”
“有沒有傷到?”薄向承皺著眉打量她,唇抿緊著。
“怎麼了?”
“什麼東西炸了?”
張望和胡麗先後跑下了樓。
看著地上的水跡和玻璃渣,以及歪歪扭扭躺在水泥地上的大紅色暖壺,也明白了過來。
“安淺姐…哦不,大少奶奶,有哪裡受傷嗎?”
安淺緩緩垂眸,動了動右腿,火辣辣的疼。
“我看看。”薄向承想也不想蹲下身,安淺穿著白色的毛茸茸褲子,和衣服是配套的,褲子有些寬鬆,摸到褲腳,被開水打濕,都還有點燙,薄向承瞬間蹙眉,輕輕掀開褲腳,往上提,果然,安淺的小腿上已經快速紅腫了。
好在冬天,她穿得厚。
隻是起紅。
張望見狀,立刻道:“我去買藥!”
薄向承嗯了一聲,“去吧。”
胡麗走上前,道:“安淺,用自來水衝會好一點,現在是不是火辣辣的疼?”
安淺咬著唇,點了點頭,準備去衝水。
下一秒整個人身體驀地騰空,又被薄向承抱了起來。
她有些無語,這人動不動就抱她。
“真的不用抱,我可以走。”
薄向承沉著臉,沒吭聲,熟練的抱著她來到洗手池,修長的大手把她褲腳往上卷了幾圈,擰開水龍頭,開到了最小,冰涼的水衝在灼燒感的地方,痛感消失了大半。
安淺鬆開了皺著的眉頭。
薄向承看在眼裡,知道冷水緩解了她的疼,隨即冷聲道,“你有事不知道叫人麼?非要自己親力親為?”
安淺不服,“我就倒個熱水而已,誰知道會突然爆炸了,我又不是廢物,難道什麼事都要叫人嗎?”
“什麼事都叫人有什麼不對麼?”薄向承扯了扯唇,理所應當道:“你想過皇後的生活走路都不用腿,也沒人會說你,隻要你適應。”
安淺心想她怎麼可能會適應?
幾十個傭人圍著轉,那是噩夢吧。
薄向承抿了抿唇,有幾分來火,“破東西用久了就丟,不然你以為疼得是誰?是你自己!”
在他看來,安淺家裡很多東西都該丟了,如果她沒意見,這房子都應該重新修過。
這暖壺是安淺讀大二,她奶奶從街上買回來的。
被他說是破東西,她火噌的一下就上來了,橫眉怒道:“所以呢?疼得是我,你激動什麼?”
薄向承愣了一下,“誰激動了?”
“你現在不是在激動嗎?”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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