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淺讀高中的時候,班裡幾個女生聚在一起,討論誰知道誰,她也在旁邊假裝做作業,其實也在認真聽。
“他要是不喜歡王月我立刻就去吃屎!”
“就是,你沒注意到,我注意到了,何同學看她的眼神喲,嘖嘖嘖恨不得立刻把她撲倒,拆吃入腹!”
“喜歡一個人的眼神真的會很欲而不自知,他鐵定喜歡她。”
安淺當時聽同學們那般說著,有些不好意思,同時也偷偷想,有那麼誇張嗎?喜歡一個人又不是肉食動物看到肉,一雙眼睛裡哪可以看出那麼多東西?
可薄向承的意思,不就是覺得她當時對他的身體有想法,他回應不了,所以讓她彆抱有太多的期待。
神他媽的彆抱有太多的期待!!這個“太多”竟然指的是另一層意思。
誰對他的肉體有興趣啊!
他有毒吧?!
難道那時候看他的眼神真的很見不得人嗎?
安淺有一瞬間有種深深的無力感,她和薄向承怎麼好像很多事情沒撞到一塊去呢?兩人各說各的,一邊認為傳達到位了,另一邊表示理解了。
結果?
壓根兒沒在一條線上。
她這段時間每想起這事就氣,結果,就這?就這?
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喜歡人,還沒來得及告白,就被當做“求愛”拒絕了,拒!絕!了!
誰有她丟人?
如果代甜知道了,肯定要笑她。
門口傳來敲門聲。
她頓了頓,抱著枕頭喊了一句,“乾什麼?”
“安淺,開門。”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傳來,安淺抿了抿唇,道:“我睡了。”
?薄向承皺了皺眉,“安淺,不是說好了不分房睡麼?”
“誰跟你說好的?”
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他。
太丟人了!
薄向承默了默,才道:“你還在生氣?”
“沒有。”
門口安靜了一會兒。
安淺仔細聽了聽,以為薄向承回主臥睡了,結果下一秒,門又被敲了敲,“我給你接了水,你剛就在說渴,生氣歸生氣,水要喝。”
“安淺,可能我表達上麵有問題,抱歉,你如果有需要,我不會再像之前那麼推開你了。”
“我沒有需要!我一點需要都沒有!!”安淺繃不住了,她覺得不解釋清楚這個問題,薄向承就會一直以為當時她是“欲求不滿”。
誰受得了這個誤會?
受不了!
不說清楚這事過不去了。
她把枕頭一丟,氣鼓鼓跑下床,拉開了門。
薄向承端著杯熱水,看到她開門,狹長的眸子彎了彎,把水湊在她唇邊,“彆氣,喝口水再說。不急。”
安淺不由吞了口口水,確實是真的渴了,不喝白不喝,索性低頭張開嘴就著這個姿勢,含著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幾口。
溫熱的水輕柔的劃過喉嚨,頓覺好了許多。
喝完,正準備氣鼓鼓說話。
身側的手就被薄向承拉住,“有話坐下來好好說,我聽著呢。”
薄向承十分自然地拉著她進了房間,輕輕關上了門,握著她的手來到安淺的床上坐下,眼神專注地盯著她,“說吧。”
安淺眨了眨眼睛,過了兩秒,才一口氣提上來,杏眼一瞪,認真道:“薄向承,你聽好了,我當時不是身體有需要,我不是對你的肉體感興趣,這事兒我必須說清楚,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