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沒忍住出聲問:“怎麼現在才跟我打電話?今天很忙麼?”
“我今天拍了一個廣告,還直播了兩小時。”
薄向承:“累了吧,辛苦了。”
夫妻倆就這麼聊到了酒店,薄向承發現,後麵兩天安淺都在聯係他。
這讓他心情也好了幾分。
他還在連華市帶了一些本地的特有的木雕帶了回去,很有新意,項鏈、手鏈耳環都是木頭做的。
到了回家那天。
他心情明顯急切了幾分。
三天沒見老婆,他哪兒都想。
安淺嘴上沒說想,但心裡誰知道呢?
她早早站在門口等人了。
當黑色的轎車緩緩開入老宅,安淺眼睛都亮了幾分。
薄向承下了車,抬眼看到門口的安淺,乾淨又美好地站在那兒。
頓時身上的疲憊都消了。
“我回來了。”
“歡迎回家。”
安淺剛說完這句話,整個人就被抱住了。
他抱著她,沉默了兩秒,然後認真說了一句,“以前讓你受委屈了,對不起。”
安淺愣了下,還沒說話,薄向承就放開了,“走吧,外麵冷。”
安淺滿眼疑惑,不知道他怎麼突然為以前的事道歉,但是他回來了,她自然是高興的,為此還走進廚房,和主廚一起,配合著做了幾道薄向承愛吃的菜。
薄向承吃著,嘴裡卻有些不是滋味兒,她對他越好,他就越是想到之前對她做的事,看向她的眼神就更複雜了。
外麵徹底染上了濃墨,夫妻倆回到了房間,關上了門,安淺才把心裡的疑惑說了出來,“你…怎麼了?怎麼突然道歉。”
薄向承抱住了她。
“就是覺得以前的我有病,讓你受委屈哭了,我還凶你。”
安淺覺得此時的薄向承,就像是一隻萎靡的大狼狗,她沒想到過了半年多,他會提起這事兒,沉默了一下,就安慰地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腦袋,“沒關係,都已經過去了,那時候你也是誤會了嘛。”
薄向承放開她,垂眸認真看向她的表情,“說實話,阿淺心裡還怨我嗎?”
安淺認真搖了搖頭。
“沒有。”
她淺淺笑了笑,似有些無奈,“當時確實挺難熬的,所有不好的事情都發生在一塊了,那時候是真想離你遠遠的,一輩子都不見,但我知道,你也是受害者。”
薄向承聽著,心疼到無以複加。
心疼到胸口都堵得慌。
他不由想到了第九筆記。
九、彼此應該敞開心扉,才會離得更近。
然後,他深呼吸了下,深邃的眸子看了一眼安淺,低沉道:“我接下來的話,不是在為我對你做的事辯解,我隻是想讓阿淺知道我的所有,如果你有耐心聽的話。”
安淺忙點了點頭,“當然,你說什麼,我都有耐心,隻要你想說,我想永遠都做你的傾聽者。”
薄向承彎了彎眸,“謝謝阿淺。”
安淺微微一笑,“謝謝向承,願意跟我說。”
薄向承勾了勾唇,眼神慢慢淡了下來,“有時候,我不想提我的事,我覺得那是一種矯情無趣的行為,但阿淺是我的老婆,是這個世界上我最親密的人。”
安淺默默聽他說,沒出聲。
薄向承扯了扯唇,嘴角的弧度卻不是笑,更多的是漠然。
“我似乎擁有的很多,有很多人羨慕我,恭維我,對我隻說好聽的話。家裡就我一個,沒有人會跟我爭繼承權,我父母健在,恩愛。我不止一次看到有媒體寫我有多麼的幸福,有多麼的會投胎。”
“可是,生來就有的東西是不會讓人擁有幸福感的。”
“我的幸福感很低。”
“我的父母不討厭我,也不喜歡我。所以,他們的幸福也不屬於我。”
“生來就沒有的東西,就想加倍擁有。”薄向承嘴角扯起一抹諷刺的弧度,“可是在心死的最後一刻,我也沒能擁有。”
“所以在七歲那年,我不要他們了。”
“是我不要他們的。”
“因為,她來照顧我了。”
安淺眼睫毛抖了抖,明白了他說的意思,眼裡多了一絲心疼。
薄向承卻表情淡淡,好像在說彆人的事,“我知道她的身高,年齡,喜好,脾氣。”
“我記得那是在九歲的時候,跟人打架衣服破了,本來該丟的東西,她卻拿過去給我縫好了,說多好多貴的衣服,還能穿。”
“奶奶打我的時候,她會替我說情,有一次還替我擋,臉腫了兩天。”
“下雨天我晚回來,她穿著雨衣到處找我,摔了一跤,腿骨折了。”
“我會幼稚的當著我父母的麵,讓她有多好。我可以誰的話都不聽,但就想聽她的話,不想讓她失望,不想她也討厭我。”
“家長會我隻叫了她。”
“我會用我的零花錢給她買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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