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淺在祝福聲中,在綠色極光之下,戴上了大鑽戒指,鑽石在光亮中發著光,她彎了彎眸,笑容達了眼底。
她拉著薄向承的手,去看現場的布置,在她睡過去的時間裡,這裡大變了模樣。
她來到那隻瘦弱而臟兮兮的野貓模型那兒,好奇道:“這隻貓什麼意思?”
薄向承勾了勾唇:“這是你十歲時候,給我的印象。”
安淺鼓起小臉:“…什麼?你好好說清楚。”
薄向承眼裡帶著寵溺,道:“阿淺那時候,就像是一隻臟兮兮的流浪貓,但又很倔強、堅強。”
安淺知道她十歲的時候,又黃又瘦,肯定不會多漂亮可愛的。她是上了初中才開始漸漸變白,長肉。在第五個男生追她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長得不算醜。
但居然給薄向承留下了這麼個不好的印象,她抿了抿唇,鼓起臉哼了一聲,道:“那你知道,你那時候給我留下了什麼印象嗎?”
“什麼印象?”薄向承眼神一深,語氣稍急,明顯很在意。
安淺紅潤的唇瓣微張:“是壞蛋!”
薄向承抿了抿唇,十五歲,他想到那時候正是他最叛逆的時候,在學校打架是家常便飯,他那時候有太多看不慣的人,就像是一點就炸的炸彈,為此還得了薄暴暴的外號,現在自己的兒子也沒逃得了……
他好像忘記了很多關於那時候的事了。
“我…那時候欺負你了麼?”薄向承有些艱難的問出了這句話。
安淺點頭了,他也不意外。那時候剛經曆那件最惡心的事才過了一年的時間,他狀態很糟糕,有時候隻有在打架的疼痛中才能麻痹一下心裡的痛苦。
但他會很難受。
那是他的安淺,他如果真的欺負她,他怎麼舍得欺負她…
卻見安淺低眸認真想了一會兒,彎了彎眸子,笑容甜美可愛,道:“好啦,不騙你了,你那時候雖然是壞蛋,但沒欺負我。”
相反,他帶著她去了後山、後花園摘水果吃,雖然嘴上不饒人,說的話毒,但行動上都是對她好的。
除了抓魚那件事。
薄向承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
“那個是我在海邊撿貝殼的時候吧?”
“嗯。”
安淺撿了一個發著光的小海螺殼,拿著回了帳篷,小海螺殼發著微光,照亮了帳篷,安淺拿在手裡愛不釋手,決定拿回國內去。
薄向承從身後抱緊了她,親了親她的耳朵,輕聲道:“回去就辦婚禮,好不好?”
安淺笑著,重重點頭:“好呀。”
薄向承嗓音低沉:“迫不及待想快點看到你穿婚紗時的樣子,一定很美。”
安淺小聲地哼了一聲。
“你知不知道,你的臉都被你自己打腫了。”
薄向承聽懂了她的話,勾了勾唇:“誰讓我遇到的人是阿淺呢?怎麼辦,完全被拿捏了。”
連最討厭的婚禮都開始期待了。
這是以前想都不會想的事。
夫妻倆親親密密聊著天,安淺突然很想兒子,一家三口,現在缺了一個。
“你想不想小暴暴?”
那個愛流口水的小團子?薄向承頓了頓,嗯了一聲,
於是,夫妻倆又打了視頻電話回去的。
此刻江城是白天,小暴暴坐在一堆玩具中,呀呀叫著,皺著小眉頭,胖嘟嘟的臉上奶凶奶凶的。
“寶貝!”安淺連忙地喊了一聲。
“寶貝你在做什麼?自己玩玩具嗎?想不想媽媽呀?”
“呀?”小暴暴聽到媽媽的聲音,扭過了小臉,懵懵的,好像在尋找媽媽在哪裡。
薄老夫人笑嗬嗬地把屏幕放到了小暴暴跟前,“看看,是不是媽媽在說話呀?”
“嗷呀!嗚嗚嗚嗚…”小暴暴一看到安淺,小嘴一癟,居然就嗷嗷哭了起來。
黃豆般大小的眼淚不要錢的滾落下來,大眼睛裡裝滿了淚水,眼睫毛都打濕了,看著很是可憐。
安淺的心都被揪了起來:“寶寶,彆哭!彆哭哦。媽媽要回來了,好不好?”
小暴暴握緊了小手,滿眼是淚:“嗚嗚嗚…哇嗚嗚嗚…”
出國這麼久,這還是小暴暴第一次哭的這麼傷心,薄老夫人也在心疼著哄。
“怎麼了?銜兒想媽媽了?哦…不哭哦,媽媽要回來了哦。”
小暴暴不聽,仍舊哭著。
安淺聽得心裡很難受,巴不得現在立刻飛到兒子身邊,抱著他哄。
薄向承看到一大一小情緒又要不對了,皺了皺眉,把手機拿了過來,自己冷峻的五官出現在了屏幕裡。
看著兒子嗷嗷大哭的模樣。
他抿了抿唇,出聲:“薄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