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向承感受著心裡尖銳的抽痛,心疼地把安淺攬入了懷裡,用力抱緊了她。
是他交友不慎,識人不清。
“對不起。”
低沉的嗓音在安淺耳邊低低響起,薄向承抿了抿唇,又說了一句:“老婆,對不起。”
他從未想過付青會對他有那種惡心的心思。現在他確定,此生估計是和付青不會有很好的往來了。
今後,他會更加珍惜安淺,對她好。
如果不是安淺的“沒出息”喜歡他,那他們會有這麼幸福的後來嗎?
安淺有時候也在想,如果她一直對薄向承不動心,那他們會不會就真成了搭夥過日子的夫妻?
那時候,薄向承可不就是希望她不管他、不喜歡他麼?
可她不爭氣,不知道怎麼就喜歡上了,看他的眼神變化了,連他去工作,她都有些舍不得,還要挺著肚子去陽台目送他,每天期待他下班。做他喜歡吃的菜。
如果她真的做到了不喜歡他,那他們連接觸的時間都少得可憐吧?她可不認為薄向承這種和女人接觸幾乎為零的男人會主動約她相處,還會先動心喜歡她。
先動心的那個是輸家,但她現在回過頭來一想,似乎冥冥中都有注定。
付青的出現讓她又氣又難過,可同時似乎也像他們感情的催化劑,仔細想想,確實每次和付青鬨矛盾後,他們感情都會更上一層。
但安淺並不會因為這樣而感謝付青。
畢竟,她現在的幸福不是建立在彆人帶給她的痛苦之上。
對於付青,她會站在薄銜的那一麵感謝她,但在自己這一麵,她們也就這樣了。
關起門過日子,誰也不招惹誰最好。
此刻看著薄向承擰眉難受的模樣,她摸了摸他毛茸茸的頭發,有些故作輕鬆似的道:“好啦,都過去了。”
一直計較過去,怎麼迎接將來呢?
薄向承卻握緊了她的手,知道她的大度,心裡更是不舒服起來。
“阿淺。”
“阿淺——”
他不喜歡說承諾,承諾是最無用的東西,所以就這麼一聲聲叫她的名字,深深的情感都在這名字裡快要溢出來了。
“阿淺——”
他隻有在心裡告訴自己,此生遇到這麼個美好溫柔的女人,如果都不珍惜,那以後他都不配擁有幸福了。
安淺就是他的幸福。
“唔…”
安淺被挑起下巴,被吻了個結結實實,她眼睫毛微微顫抖著,還沒來得及閉眼。
這個吻和以前的粗暴有力不同,很溫柔。
她看到薄向承閉著眼,睫毛又長又直,並不卷翹,棱角分明的臉上透著一種小心翼翼,這個吻太溫柔了,她的唇瓣被他輕輕抿著,吻著,有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塊易碎的寶貝,這人似乎在吻他最寶貴的珍寶。
她睡著以後。
薄向承在她耳邊低聲、語氣裡都帶著虔誠道:“儘我最大的努力,讓你永遠陪著我。”
他承認,更離不開安淺的是自己。
安淺靠在他的懷裡,睡的很香,睡顏恬靜美好,他沒忍住,俯身吻了她的額頭、眼睛、唇瓣。
明天得去工作,很忙。
他摟著安淺,隻得不甘心的睡了。
第二天。
他比安淺先醒來,他慢慢坐起身,在枕頭處撿了三根安淺的頭發,輕手輕腳下了床,輕車熟路的把那幾根頭發放在了櫃子裡最下方的盒子裡。
那顯然這樣的做法已經不是第一次。
那低調漂亮的盒子裡,已經有了一小把頭發,整齊柔順地躺在裡麵。
每天換床單的傭人也被吩咐過了,會收集大少奶奶掉的頭發。
安淺的頭發很多,生了寶寶掉了一些,但後來好好保養都回來了且更多了,因為新陳代謝,所以人每天都會掉頭發,都是很正常的。
薄向承從安淺生了寶寶起就有了這習慣,一開始給她梳頭發,掉的是有點多,被他藏在了口袋裡,一個人時該扔了他又舍不得丟了。
那是安淺的頭發,發絲上還有熟悉的清香。
他站在垃圾桶旁邊待了兩秒後,轉身離開了。
安淺的,留著。
安淺的,他為什麼丟?
他知道自己的這行為被兄弟們知道,肯定又會笑他,還會被人罵變態。
但他不在乎。
他隻是不想丟安淺的頭發。
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