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望因為太過於開心,被灌入的冷風吹感冒了。
安淺接到了他請假的電話。
他在電話裡咳嗽著,聲音都變了,說一句話,隻有前幾個字和最後一個字有聲音,中間幾個字就自動消音。
比如此刻,他想說:我感冒了。
但實際上說出來的卻是:“我——了。”
安淺疑惑道:“你說什麼?”
張望握緊手機,清了清喉嚨,努力開口:“我說我——了。”
“張望,你說你怎麼了?我怎麼聽不懂?是感冒了?”
薄向承在邊上穿著衣服,聞言,把電話拿了過來,聲音低沉道:“你怎麼回事?”
大少爺的聲音!
張望嚇得手機差點沒拿穩,咳嗽加重,劇烈咳嗽兩聲,這次,他聰明了:“大——少爺),感、冒!請、假!”
“嗯,可以。”薄向承準備掛斷電話。
安淺突然道:“你問他感冒嚴重嗎?發不發燒?我記得他好像一個人在江城對吧?”
張望顯然聽到了這話,可憐巴巴的應了一聲。
什麼時候不感冒偏偏現在感冒,躺在出租屋的床上起不來,彆說大叔來了江城請他吃大餐,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吃了。
安淺便道:“叫個人去照看他一下吧。”
他一個人在江城,他們也認識那麼久了,張望人還挺好的,能幫就幫一把。
“張望,要早點好起來哦。”
張望躺在被窩裡,頭痛欲裂,感動的快哭了。
薄向承自然沒意見,吩咐了幾句,把事情搞定了。
安淺好奇道:“你讓誰去?”
“胡麗。”
“可以誒,他們正好認識。”安淺對胡麗就更不陌生了,先不說之前去過她老家林場,再到後來去了藍島,她是個很能乾的女人,精通外語,能文能武,一路上幫了她很多的忙。
薄家給薄向承、小暴暴拍照的那位攝影師,正是胡麗的父親。
薄向承小時候的照片都是她父親拍的,這說明他和胡麗從小就認識吧?
這些都是薄向承信得過的人。
所以去她老家林場,他派了胡麗去,那時候她還真以為胡麗是老宅的女傭呢。
而另一邊。
一室一廳的小出租屋裡,張望燒的暈頭轉向,滿臉熱汗,彎著腰扶著牆,虛弱無力的拉開了門。
就見到了門口高挑的身影,他身高一米七七,隻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對外都是聲稱一米八。
胡麗一米七六。
此刻因為他站不直,更顯高大。
他緩緩抬眸,向上看,看到了熟人,紮著高馬尾,沒有劉海,穿著一身黑色的皮衣黑褲,踩著黑色馬丁靴,眼神平靜地看著他。
“啊這……你…是你啊。”
他沒想到大少爺會叫胡麗過來,其實他對胡麗一直抱有一種單方麵的敵對態度,因為他總覺得這女人會搶了的工作,所以有相處的機會時,他都搶著乾活兒。
胡麗站在門口,淡淡瞥了他一眼:“你現在有兩條路走,去醫院輸液,或者在醫院打針。”
“我選第二條!”張望忙開口:“第二條是什麼?”
“吃藥、躺好、物理降溫。”
“就第二條。”張望說完,往門邊退了一下,讓她進去,可剛往後退了一步,整個人天旋地轉,差點暈了。
胡麗皺著眉,扯了他一把:“你確定不去醫院嗎?”
她彎腰,用了點力,把張望攔腰抱了起來。
張望瞪大眼睛,硬生生清醒了幾分。
“你——你抱我乾什麼!快放我下來!我是男人!”
他一個男人,第一次擁抱異性,居然是被抱著,還是公主抱!
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寧願在床上躺到天昏地老,躺到死,也不願被——
“閉嘴,小屁孩,嚷嚷什麼。”胡麗直接把他抱著回了床上,不理會張望受傷的幼小心靈,把被子給他蓋上後,開始拿出體溫計測體溫。
測出體溫後,便接了一杯熱水過來,喂退燒藥。
張望根本來不及多說什麼,噸噸噸喝了熱水和藥,渾身無力的躺在床上,隻有心裡在咆哮,在山洪暴發。
“你…你怎麼能……你居然這麼抱我…”
“你……是魔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