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俊和老婆吵了一架,夫妻倆冷戰了十天,珊珊自知理虧,給他做了幾頓飯遞了梯子,求和,李同俊心裡還有刺,但也順著梯子下來了。
不然能怎麼辦?
離婚嗎?離不起了,結婚已經讓他負債累累,這還是兒子的親媽,算了,看在兒子的份上,不計較吧。
他也沒有捉奸在床。
因為加班喝酒,他的頭發每天都掉的很厲害,有一天一家人吃著飯,珊珊坐在他對麵看了他一會兒,突然擰眉:“你們家難道還有禿頭基因嗎?你看看你,都要禿了。”
李同俊吃完飯還要去工作,聽到這話,有些不高興道:“每天睡幾個小時,努力工作養家,掉點頭發很正常吧?”
他的發際線是一直在後移,但他不是很在意,男人嘛,婚後還在乎什麼形象?能掙錢養家就行。
珊珊扯了扯唇,嫌棄的抿了抿唇:“是嗎?我隻是覺得你越來越醜了。當初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你還算小帥。”
她剛跟李同俊在一起的時候,李同俊還是大公司的組長,馬上要升上主管,那會兒月薪幾萬,可不是春風得意?
李同俊也想到那時候,瞬間沒了食欲。
他站起身:“我上班去了。醜又怎樣,你還嫌棄我啊?”
他盯著妻子。
珊珊頓了頓,才道:“老公,我怎麼會嫌棄你,你為這個家辛苦了,加油,再往上升升吧。”
李同俊頓覺一座大山壓在身上,妻子一直想他往上升,難道他不想嗎?在公司他幾乎沒什麼上升空間了。
他去親了親兒子,才去上班。
他走了之後。
珊珊捏了捏兒子的小臉,嘴角撇了撇,低低說了句:“哎,真他媽越來越醜了,我當初看上他什麼了?”
李阿姨來收拾碗筷去洗碗。
李老頭又開始看起了抗日神劇,他準備掏出旱煙抽,可注意到兒媳婦像刀一樣刺過來的眼神,頓了頓,沒抽了。
但兒媳婦還是看不慣他。
“電視聲音小點吧,吵死了。對不對啊寶寶,是不是聽著很煩?”
李老頭拿起遙控器,心裡已經有幾分不高興了。他年紀大了,聽力減退,就要聲音放大點才好,但他按錯了,按了加聲音的鍵。
電視裡正好到了交戰的時候,機關槍突突突的聲音刺耳極了,珊珊親眼看到兒子抖了抖,明顯被嚇了一跳。
她火一下子上來了。
瞪著公公,沒什麼好臉色的開口:“你乾嘛?耳聾了嗎?彆怪我當兒媳婦的說話不好聽,看看你把我兒子嚇成什麼樣了?”
她因為生了孩子,需要婆婆伺候,住在公婆家,但現在是越住越來火了。
李老頭也怒了,“沒大沒小!家裡沒教好!我是你長輩,你下次要再亂說話,我就好好教育你!”
他都當外公的人了,哪裡聽得兒媳婦這樣說話,耳聾了,是她該說的嗎?他早就看不慣兒媳婦了,要他說,真是差之前那個兒媳婦差遠了。
珊珊一點也沒在怕的,她是獨生女,是被嬌寵著長大的。
她雙手抱胸,冷笑,大聲道:“你想怎麼教育我?我都還沒跟我爸媽告狀呢,我生了孩子你們給我哪些委屈受。”
她是沒喊過公婆一句爸媽的,她不想喊,又不是親爸親媽,懶得。
“你……”李老頭伸手指著她,“你比夢西那丫頭差遠了!她勤快孝順,你跟她學著點!”
這話,直接讓珊珊火了。
“那你讓你兒子娶她啊!娶我乾什麼?老東西,把我惹毛了彆想有好日子過!”
“你你你——”李老頭把遙控器一扔,“給我滾出去!來我家撒潑,慣的你!”
珊珊眉目一橫,眼裡閃過恨意,抓起桌上的大玻璃茶壺就往地上一摔,尖銳的嘩啦一聲,成了一堆玻璃碎片。
“老東西!我怕你?你以為我好欺負啊?”
李阿姨慌慌張張跑出來,“怎麼了,怎麼了?”
珊珊則是找了件大衣穿上,拿著包包,抱著兒子要走了。
“滾就滾,我還懶得呆呢,彆搞得我沒地方去一樣。記住,是你們家趕我走的,再叫我回來可沒這麼簡單,我在家是寶貝,可不是來你們家受氣的。”
李老頭兒看著電視,沒理。
李阿姨急的不行,勸道:“有話好好說,珊珊,彆衝動,媽給你做主!”
珊珊沒聽,抱著兒子走了。
“你這個死老頭!你跟她吵什麼!現在又該怎麼辦?”她隻得打了兒子的電話。
珊珊回自己的爸媽家了,李同俊哄了很久都沒用。
最後,珊珊道:“我讓我爸媽照顧我,你也來我們家吧,我們家房子可比你家好多了。你那個家我可不想去了。”
最後,李同俊就住在了嶽父家。
妻子在自己爸媽身邊,心情愉悅了,他就慘了,時不時要在嶽母嶽母麵前表現,上班累,下班回來也累。
而且還有一點不滿意的,是珊珊讓兒子叫嶽父嶽母為爺爺奶奶,本應該叫外公外婆才對。他又不是上門女婿。
“一個稱呼怎麼了,叫什麼不是叫?我就覺得叫爺爺奶奶親一點。”
她們那兒就是那樣的,都是叫爺爺奶奶,但李同俊很在意這點,因為這事,夫妻倆也鬨了矛盾。
在嶽父家呆不下去了,他下了班又回父母家裡住,時不時去看看兒子。
這樣,便讓珊珊得到了自由了。
父母和她帶孩子,她時不時出去和朋友們玩兒,有一次,她把一個男的帶回了李同俊買的那個房子去過夜了,就是夢西住過的地方,那裡沒人去住,很安全,還不用付酒店費。
李同俊的確不怎麼去那兒,那裡有夢西的回憶,以及在小區門口的馬路上出車禍讓他孩子沒了。
但那一天,他想去那裡看看房子怎麼樣了,結果推開門。
就看到了令他及其痛苦的一幕。
他的老婆珊珊和一個小白臉在沙發上一絲不掛,糾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