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淺被放在床上,就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
“我……在車上睡著了?下車了嗎?”
身體裡像是有股火在燒似的,頭又燙又熱。
“燒傻了?”薄向承摸了摸她的額頭,醫生決定打退燒針,小暴暴站在床頭,不言不語,盯著媽媽,身側的手牽著妹妹。
小南瓜湊到哥哥耳旁,小聲道:“噓,媽媽困了,是吧?”
當她看到醫生拿出針來,和哥哥一模一樣的大眼睛眨了眨,愣住了,下一秒,縮在了哥哥後麵。
“針…嗚嗚安安…不打。”
小暴暴拉著她的小手,摸了摸妹妹的頭,“是給媽媽打,彆怕。”
小南瓜一聽,眼眶一紅:“媽媽……要打針針?病病?”
小暴暴嗯了一聲,摟著妹妹,繼續盯著媽媽看,小眉頭不由輕輕皺了起來。
他想到不久前,媽媽隨口說了句頭有點疼,但就不在意的繼續做彆的事了。
為什麼不在意?
明明,他和妹妹有哪裡不舒服,她都很緊張,很害怕,很在意。
到了她自己這裡,為什麼就……
他抿了抿小嘴唇,不明白。
安淺開始輸液。
小南瓜眼裡包著眼淚,湊過去對著安淺的手吹風:“呼呼……不痛,媽媽,痛痛飛走。”
薄向承把女兒抱了起來,抹了抹她眼角的淚,低聲哄道:“你媽媽沒事,乖,彆怕。”
“媽媽痛痛了。”小南瓜被爸爸一哄,眼淚頓時忍不住了,她用小手背擦眼淚,邊道:“不要媽媽痛…要呼呼…”
“好,我們給媽媽呼呼。”薄向承蹲了下來,抱著女兒對著安淺紮針的手呼呼。
小暴暴在身後,看著這一幕。
小嘴唇直接抿了起來。
像妹妹這麼大時,他也被媽媽教了呼呼,那時候真的以為呼呼了痛就飛走了。
現在五歲多了。
他已經明白,呼呼根本沒用。
“媽媽怕打針嗎?”
小暴暴突然問。
薄向承回頭看了一眼兒子,語氣平緩:“不怕,你媽媽很堅強。”
“為什麼?媽媽一開始不叫醫生?”
他身側的小手握緊。
薄向承扯了扯唇,看向睡著了的安淺,嘴唇微白,臉色卻是白裡透紅,閉著眼睛像是睡過去似的。
“我以前也有過和你一樣的想法。是不是感覺很火大?”
小暴暴搖了搖頭:“沒有,不會對媽媽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