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法師這才明白雲策為什麼喊北啾過來。
北啾低聲道:“老實點!”
法師感受經脈內的武氣也被丹府怪異封禁吸收過去,空蕩蕩才停,徹底歇了其他心思:“老衲是出家人,你這後生怎如此無禮?”
“康國又不崇佛,出家人怎麼了?”
說起來,早年確實有些地方的和尚想倒反天罡,不肯交出寺廟名下田產,動輒將佛陀菩薩搬出來說事。有些大寺廟還養了規模堪比私屬部曲的武僧,最後都被收拾一頓。
佛像都給砸了熔鑄成銅幣。
【泥塑就不能昭示爾等向佛之心?泥塑就不能昭示漫天神佛憐愛世人之情?非得要銅像金身,跟國庫搶金屬?西天佛幾個營啊?】
【出家人就該有出家人的樣子,自耕自種就罷了,學什麼豪紳地主圈地養佃戶?】
養佃戶罷了,還不給她納稅。
不給她納稅還要威脅詛咒她國家不穩。
沈棠這個脾氣怎麼忍得了?
直接下令境內寺廟供奉都要用泥身,違抗可以,看看最後是誰保不住自個兒道場。
北啾出身墨家,更不吃法師這一套了。
法師見北啾手中握著的“非攻”劍尺,這劍尺足有一指節那麼厚,一尺子拍下來,就算拍不死人也能將肉拍熟了。法師將到嘴的話咽回去:“老衲是上年紀的出家人!”
你不崇佛,總該尊老吧?
“你幾歲啊?”
“老衲記不太清,百餘歲了吧。”
北啾一噎:“……”
好一會兒過去,她衝押解法師的武卒擺擺手,示意武卒將法師肩上木枷撤掉:“我用墨家特殊法門封的丹府,老法師可不要亂跑,以免刀加身,平白無故丟了性命啊。”
這話就是警告了。
彆整幺蛾子。
法師歎氣:“老衲省的。”
他剛剛內視就發現這封印很邪門。
乍一看好像不難,會一加一等於幾就能解開,問題是這隻是封印冰山一角,其他地方都要算術,一道串著一道。法師不擅籌算,哪裡解錯了,鬼知道有什麼不可控後果。
自己真是離群索居太久了嗎?
墨家他聽說過,但——
法師悄悄用餘光打量這夥造型有些類似的男男女女。他發現這夥兵基本都是以五人為一個單位,卻不是正常的一伍一什,而是四名武卒一個身負“兼愛”工具箱的墨者。
整體還是攻守兼備的。
墨者殿後,不斷掏出什麼東西出來。
那些東西乍一看像是黑漆漆圓球,丟出去能發出不小爆炸響聲,有些還能引發小範圍大火,這種特殊火焰似乎比尋常火難熄滅,沾到哪裡燒到哪裡。法師認真吸吸鼻子。
“不太像是猛火油……”
他好奇想伸長脖子去瞧。
剛探出頭就被北啾一手摁著天靈蓋壓回了臨時掩體,不遠處竟落下一顆火石,並且近距離炸開,碎石砸在重盾上發出沉悶劈啪聲。
北啾低聲道:“作甚?上趕著找圓寂?”
百多顆黑色圓球從盾牆後拋擲出去。
武卒的力氣跟準度是沒得說。
密集爆炸下去,敵人後方輜重被炸了個人仰馬翻,光聽動靜也知損失不小。雲策更是引開了趕來救援的高階武者。不求殺敵,隻求最大程度破壞,鬨出動靜越大越好……
法師道:“那是何物?”
北啾說道:“將作監的得意之作。”
更是北啾個人得意之作,說起來還是改良之後,第一次真正用在重要戰役場合呢。
若一戰揚名,墨家地位必能提升新高度。
法師:“……將作監?”
若記得沒錯,雲策剛才喊此女“大匠”?
莫非就是所謂將作監大匠?
簡單觀察下來,法師還發現一點細節。
此地下方有特殊礦脈,礦脈磁場能影響周遭天地之氣,極大限製了武者。怪異的是將作監出產的這個圓球就不同,爆炸威力不小。
還是說,這個威力已經是削減後的?
法師蹲著往北啾這邊靠了靠。
他這個體型能抵得上兩個壯漢武卒,將所剩不多的掩體空間進一步壓縮。他一動,北啾差點兒被擠得站不穩。有些不悅地斜眼乜著廢話有些多的老和尚:“不受影響。”
“斯——”
法師倒吸一口涼氣。
北啾道:“此物製作不易,威力隻能說尚可,也就對付一下普通散兵遊勇,碰上那些精銳之師根本撼不動。更彆說你這般實力……”
老和尚的表現是不是太浮誇了?
法師道:“那是在彆處。”
在武氣被限製的戰場,此物就是神器。數量夠多,中部盟軍石堡陣線哪能保得住?
“你們帶了多少枚?”
北啾眼神威脅掃過老和尚脖子。
法師撇嘴:“年輕人小氣。”
雖然這夥兵馬從後方進攻石堡確實打了中部盟軍一個措手不及,但畢竟不是主力。主力兵馬被堵在鐵索長橋對岸,打不進去也白搭。
雲策這邊頂多進行牽製乾擾。
法師眯眼:“老衲賭你們攻不下來。”
北啾哼了一聲:“是嘛?”
 =`=;ゞ
哎,花三個月減下來的體重,又用一年漲回去了一半多。
嗚嗚嗚
PS:往年一號預約退稅,6號就能到賬了,今年10號了還沒動靜,實在是教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