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四寶之前,見過沈君。你將這話原封不動告知他,他會明白什麼意思。”
“晁叔教誨,侄兒銘記不忘1
以沈棠性格,她根本不會在意這些細枝末節,天下人怎麼詬病她都無所謂,隻要不被她聽到就行。但出於對穀仁的尊重,這事兒就不能馬虎了,想聽聽所有人意見。
“也祝小叔布帆無恙,一路平安。”
特彆是有過生育的寡婦更受歡迎。
你隻要看到為首的是個文士,穿著不是大紅就是大綠,頭上簪著花,笑起來跟個人販子一般,那就是目標,準沒錯。
雲策回過神,有些不好意思。
確認嫂嫂侄兒處境安全,上南也有了可靠的新主,晁廉也就安心了。他心中還掛念著六哥和十三,不能在這裡逗留太久。這期間,四寶郡官署都沒有過問晁廉的去向。
不過是偶然聽到隊伍中有個女性墨者,他恰好就在附近招兵屯田,乾脆攬了下來。因為是秘密行動,對方不能打出有標誌性的旗幟。不過主公也說,為首的人很好認。
穀仁的地位無人能取代。
直到晁廉動身離開那一日。
主公不需要多在意。
主公在信函末尾還加了一句抱怨這些個世家都是杠精轉世嗎?這麼能抬杠挑刺?也不怕穀仁半夜找他們談心。
對了一下暗號才知自己人。
唉,哪怕是秦禮也行啊!秦公肅老實巴交的,多少公文甩給他,他都不會吭聲。
“在下雲策,字元謀。”
他將仆從手中行囊一件件接過,塞進戰馬褡褳,裡麵都是一套套男裝。這些都是母親帶著仆婦丫鬟趕製的,考慮到時間緊迫,武膽武者寒暑不侵,就隻準備春秋兩季。
“晁叔說的,侄兒都記下來了。”
“今日什麼時候?”
不待寥嘉開口回答,後方一輛馬車的車簾被人猛地掀起,探出一顆發絲淩亂,滿臉紅色睡痕的腦袋。一邊往外探頭,一邊嚷嚷“咦,我好像聽到雲元謀的聲音?”
稍稍舉起手中卷著的馬鞭。
“或許未來哪一天,緣分就到了。”
第四天,收拾行囊準備啟程。
他注意到雲策視線有些心不在焉,若有似無地往他身後瞥,便問“有問題?”
大侄兒點頭應了下來。
紅衣文士抱拳“閣下何人?”
心中忍不住嘀嘀咕咕。
至少目前的晁廉跟主公沒有緣分。
與此同時,燕州境內,刑陽道。
但——
這個時代寡婦再嫁很正常。
“這就不知道了,你十三叔的情況雖然比以前好點兒,但他什麼時候能恢複正常也沒個準數。以往還有其他兄弟製止他發瘋,如今隻剩一個六哥,我不放心,怕他誤傷六哥。不過大侄兒放心,若是得空,叔一定回來看你們。”晁廉心下不解,類似的問題大侄兒早就問過,怎麼今日又問?福至心靈,一道靈光閃過,瞬間念頭通達想通一切。
祈善最喜歡用公務“霸淩”秦禮了。
穀仁一家的情況有些複雜。
他視線落在道路儘頭,唇角略顯猥瑣的笑容收斂乾淨,取而代之的是冰霜冷色,他衝著無人區“識相的,自己滾出來1
青年遊俠言簡意賅“接人。”
穀仁長子試圖開口說什麼,卻被祈善抬手壓下“你十二叔見過主公,以主公對人才的喜歡,不可能沒有萌生招攬的念頭。要麼主公開口但被拒絕,要麼就是主公知道答案沒有開口。唉,此事還是要看緣分。”
該封賞封賞,該重用重用。
“子義臨終可是有說什麼?”
相較之下,再嫁不啻於豪賭。
一般情況,沈棠不用為這事兒發愁。
大侄兒鼓起勇氣。
除了晁叔的,還有六叔和十三叔的。
這個插曲並未激起多少波瀾,祈善回身至官署,從滿是書簡的桌案上抽出一封來自主公的信函。這封信函跟晁廉前後腳抵達治所,破天荒得沒多少廢話,祈善一瞧就知道這是有人捉刀代筆。倘若穀仁長子沒離開,看一眼密信內容便會知道此事跟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