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徹夜未眠。
但是他仍是興奮的。
第二天,他著急忙慌的處理處理陸氏和學業上的事,處理完,便開始著手準備收養的工作。
奇異的是,顧家並未輕易罷手。
他想不通,阿笙除了一副好相貌之外,還能帶給顧家什麼益處,要顧銘德夫婦這樣咬死不罷休。
但是他沒有繼續往下查。
他也不想繼續往下查。
他隻想快點把阿笙要過來!
即便顧家那邊不同意。
他也要逼他們同意。
他和顧家凱旋了五六天。
最終是以一份商業競標,逼的顧銘德鬆口。
他們鬆口應允的那天,他在電腦上火速生成了領養協議,就等著最後一步。
他隻要一想到,他馬上就可以和小姑娘朝夕相對,他便高興極了。
這荒途迷茫的人生,好像就有了意義。
他都已經想好了。
他要把小姑娘養大,養的高高胖胖的,等到20歲,他們就結婚,等到25歲,他們就要個孩子!
他們的孩子,會是什麼樣的呢?
他開始在腦中勾勒雛形。
如果是個兒子,他們就一起保護她。
如果是個女兒,他就保護他們倆。
最好是一兒一女。
他就把陸氏都交給兒子。
他帶著她和他們的女兒,去環遊世界,去看巴黎聖母院,去看希臘古跡,去看埃菲爾鐵塔,去做這世界上所有快樂的事。
然後瀟瀟灑灑的度過往後餘生。
往後餘生……
原來她還沒有長大,他就想到了有她的往後餘生。
他拿著準備好的資料,剛要出門,辦公室內再次闖入一個人。
又是江曼雲。
與他同齡同歲的江曼雲。
她最近出現的次數有點多了。
但是因為爺爺的關係,他不得不對她稍加辭色。
“什麼事?”他沒什麼感情的問。
他想,江曼雲若是看到了他此時的臉色,一定能明白他現在的不耐,並且非常識時務的離開。
但是她沒有。
她不僅裝看不到,還要死皮賴臉的留下來跟他敘話。
“瑾寒。”江曼雲溫和的笑著說:“我聽說你近些年睡眠的問題很嚴重,前段時間,我為了找了個神醫,他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催眠術,你總是嚷嚷著沒時間見他,現在,我已經把他帶到你麵前來了。”
她說著,看向門口:“傑克醫生,進來吧。”
隨後,在未經他的允許的情況下,江曼雲就這麼像是像是這間辦公室的主人般,將一個外人請進來門。
那人臉上帶著副眼鏡,眼尾上挑,最是風流薄情的長相。
我問他是誰。
他說他是傑克遜。
傑克遜的鼎鼎大名,他隱有知曉。
江曼雲道:“傑克醫生的催眠術治好了無數病人,瑾寒,就讓他試一試吧。”
他本想冷聲拒絕。
但是他想到上一次拒絕後,江曼雲母女在爺爺那邊的告狀,爺爺收到告狀後又專程給他打來電話,想到了那一堆的麻煩事。
他不知道這一次拒絕,這對母女又要折騰出什麼。
他隻問傑克遜:“需要多久?我最多隻給你十分鐘的時間。”
傑克笑著說:“足夠。”
就這樣,江曼雲走了出去。
他沒看到的是,在她走出去的刹那,江曼雲眸底一閃而過的算計,和唇角那副得逞的笑容。
傑克遜在為他催眠之前,問了他一個問題。
“——如果進行這場催眠,你的腦海裡會忘記你所珍藏在心底最深的記憶,你還要繼續嗎?”
最深的記憶?
他機械的按部就班的活了這麼多年,每天在陸氏和商圈裡打轉,接觸的人除了爺爺,他還哪兒有什麼珍藏的最深的記憶?
他不可能忘記爺爺。
至於阿笙?
他對阿笙的記憶,已經鐫刻在他的腦子裡,他就更加不可能忘記了。
不過區區十分鐘的催眠術而已。
他自負的想著。
“——繼續。”
這場催眠比他想像中還要快。篳趣閣
他閉上眼,再睜眼,卻隻不過過了三分鐘左右的時間。
他還記得今天江曼雲和傑克過來的來龍去脈。
不過,混沌的腦子裡,總感覺忘了什麼東西。
傑克問:“陸先生,你怎麼樣?”
他說:“沒事,你出去吧。”
傑克點頭。
傑克出門後,江曼雲也沒有再進門,許是已經離開了。
他坐在電腦麵前,總覺得自己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到底是什麼呢?
他想不起來。
直到程辭前來彙報,並將一個像是信封樣的東西如珠似寶的遞在他麵前,“boss,這是顧二小姐今天給您送來的信。”
顧二小姐?
他對她的印象有點模糊。
隻隱約記得,她是顧家的那個養女。
他垂眸看向那個信封。
他少年讀書時期,即便彆人不知道他的家世地位,他收到的情書亦是不少,早已經司空見慣,處理方式也成定式。
他蹙眉,“這種東西怎麼處理,還要問我嗎?”
程辭似是愣了一下。
陸瑾寒冷睨了他一眼,“直接丟進垃圾桶。”
“垃、垃圾桶?”程辭表情有些不可思議。
他不明白他怎麼會露出這個表情,輕聲斥:“還不去?!”
“是……是!”
程辭拿起那封書信,便要丟進辦公室垃圾桶。
他的表情更加不耐,“彆丟在這兒,礙眼。”
“是。”
程辭拿著那封信,滿臉愕然的慢慢往外走,走到門邊的時候,還是停了一下。
“bo……boss……”
“說!”
程辭垂下眸,小聲的說:“顧……顧二小姐……現,現在還在樓下等您……您看……”
他的眉頭蹙的更緊了。
帝都名媛,每一個都想嫁到帝都第一的陸家,但是那些名媛注重顏麵,根本做不出這樣倒貼、又不要臉的事。
就連心思頗重的顧曼妮,表現得都不敢明顯,唯恐被人恥笑。
果然是鄉下出身,醃臢下作。
他冷聲嗬斥:“直接攆走,往後,我不想再見到這個人。”
程辭似是沉默了許久,“……是。”
程辭離開後,他看見他手邊有一份領養協議。
上麵的內容,是他拿著陸氏旗下一個非常重要的競標合作,和顧家交換有關顧燕笙的領養權。
他覺得,他一定是瘋了,才會擬出這樣的協議。
他清醒的時候,不可能這麼做。
他隨手,將那份協議丟進垃圾桶。
他不知道。
在他將那紛協議丟進垃圾桶的那一刻。
就如同他年少丟棄的那份心意般。
一錯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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