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潑在金屬製的麵具上,並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滴答滴答的液體順著麵具滴落在西裝襯衫上,留下咖啡色的汙跡。
厲雲霆抬手從桌子上抽出幾張紙巾,在襯衫上輕輕擦了擦,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冷。
他抬眸,湛黑的眸子靜靜落在江瑾身上。
江瑾冷冷看著他。
她倒是要看看,這男人究竟有多厚的臉皮。
空氣裡彌漫著硝煙的味道。
“江瑾,你真是膽大包天!”苟鋒怒聲道,“李先生是你能招惹的人嗎,我勸你跪下來乖乖認錯道歉,否則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一句話還沒說完。
厲雲霆冷冷轉眸,冰冷的薄唇吐出一個字:“滾。”
苟鋒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嚇到了,嘴巴張張合合半晌都沒說話。
邊上苟家的其他人連忙道:“那李先生,我們先去忙了,您請自便……”
一群人,迅速撤離現場。
這邊休息區方圓二十米以內,再沒有任何人在。
厲雲霆邁開逆天的大長腿,隻走了兩步,就走到了江瑾麵前。
江瑾有些緊張。
但這個男人的薄唇和下巴,又讓她覺得莫名熟悉。
這股熟悉感,從第一次見麵就有,也不知道是從何而來……
江瑾站在原地,冷笑開口:“李先生表麵看著光鮮亮麗,高不可攀,實則是梁上小人,采花大盜,你不會以為自己有權有勢,我就會當這件事沒發生過吧?”
“我家院子裡安裝了監控,如果我拿著監控去報警,李先生應該會在看守所待一段時間吧?”
厲雲霆忽而就笑了。
他家裡有沒有監控,他還能不清楚嗎?
子虛烏有的事,竟被這個女人說的如此言之鑿鑿。
他抬手,像之前每一次一樣,掐住了江瑾的下巴。
她的下巴圓潤柔軟,輕輕的捏著,有種很舒服的觸感。
他的大拇指在她下巴的弧線上摩挲了兩下,聲音帶著冰冷的涼意:“江小姐來苟氏集團,費儘心思的打聽我的消息,不就是為了勾搭我麼?還有——”
他突然傾身靠近她的耳際,聲音極低。
“昨晚在床上,江小姐分明很想要,何必忍這麼辛苦。”
江瑾氣的咬牙。
她又不是個死人,被人又親又抱又摸,怎麼可能沒有反應……
“當時,你丈夫好像就在隔壁房間吧。”
厲雲霆輕飄飄的又說了一句話。
他想讓這個女人記住,她是有丈夫的,彆成天在外麵和彆的男人拉拉扯扯、不清不楚……
然而這話聽在江瑾的耳朵裡,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他明知她有丈夫,還在深夜潛入她的房間,故意輕薄她……
而她名義上的丈夫厲雲霆,是一個植物人,這個男人的行為,不僅是羞辱她,更是在羞辱一無所知的厲雲霆!
江瑾的憤怒再次被點燃。
她再也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揚起手,狠狠一耳光扇了過去。
那是一張戴著麵具的臉,她的手掌扇在金屬製的麵具上,長長的指甲毫不留情的從男人的下巴刮過去,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厲雲霆抬手摸向下巴,看到了指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