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映萱暗暗地掐緊了掌心。
她深吸一口氣道：“苟家來勢洶洶，厲氏集團如果不在短時間內找到新的投資商，怎麼熬過這個低穀？厲伯父，我們慕家是真心想為厲家提供幫助的，請您……”
“萱兒，如果你是來跟我說這些的話，那現在可以離開了。”
厲老爺子的臉色很冷，溝壑縱橫的臉上滿是冷肅。
江瑾和老爺子打過幾次照麵，還從未見過老爺子這樣一麵。
十年前是老爺子一意孤行和慕家斷了聯係。
十年後厲家出事，慕家不計前嫌，主動上門給予幫助，就像一耳光扇在老爺子的臉上。
人活的歲數越大，越要這張臉。
老爺子怎麼可能把頭伸過去，任人嘲諷羞辱。
江瑾抬眸淡淡的道：“慕小姐，如果你沒彆的什麼事的話，就請離開吧。”
慕映萱一口氣堵在胸口，憋得慌。
如果沒發生十年前那樣的事，現在陪老爺子坐在餐桌邊的人應該是她才對。
她咽了一口冷空氣，緩聲道：“既然厲伯父不愛聽這樣的話，那我就不說了，這是我爸爸從疆域那邊帶回來的上好的茶葉，厲伯父收下吧。”
她將手裡的茶葉盒放在了桌子上。
厲老爺子掃了一眼，確實是上好的茶葉。
慕映萱也算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姑娘，雖然後來鬨翻了，但舊時的情誼也還在。
老爺子淡聲道：“來都來了，那就坐下一起吃個便飯吧。”
慕映萱鬆了一口氣。
她還真怕老爺子翻臉不認人將她趕出去。
她在餐桌的空位處坐下來。
江瑾垂眸靜靜地吃飯，並不打算說什麼。
厲老爺子也突然沉默下來，一邊吃飯一邊喝點酒，餐桌上隻有筷盤交錯的聲音。
慕映萱突然覺得有些尷尬。
她闖進來之前，餐廳裡其樂融融。
她一出現，這幾個人突然之間就都不說話了。
她彎唇露出一抹笑容，跟兩個孩子搭話：“小西，小北，你們學習最近怎麼樣？”
厲北霄放下筷子淡聲道：“還行。”
“你們要向阿璟學習，他當初念幼兒園時，一直是全校第一名，後來進入精品班，提前一年畢業，五歲時他已經上了貴族小學，三年內就學完了中學的所有內容……”慕映萱笑著說道，“你們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一定要多向你們大哥請教。”
厲老爺子的臉上浮現出驕傲之色：“阿璟一直是最聰明的孩子。”
慕映萱順著這個話題繼續道：“前幾天我和阿璟一起吃飯，他跟我說了很多小時候的事，那幾年他挺苦的，隻有在學習中才能找尋片刻安寧和慰藉……好在，他現在已經熬過來了，就是小西和小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脫離苦海。”
江瑾的嘴角抽了抽。
這慕映萱能不能彆這麼綠茶。
就差把她虐待孩子的事寫在她臉上了。
她還沒說話，厲西諶就已經不悅的抬起了頭：“慕阿姨，你是說我們厲家是苦海嗎？”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慕映萱摸了摸厲西諶的腦袋，“慕阿姨希望你們能幸福快樂的長大。”
她的手一伸過來，厲西諶就躲了一下。
慕映萱有些尷尬，抬手又去摸厲北霄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