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開口說話,厲南闕就轉過頭來。
他看著她的側臉,緩緩問道:“你要跟老爸離婚了,是嗎?”
這個問題,又是江瑾沒法回答的。
她頓了好一會才道:“不管我跟厲雲霆是什麼關係,你們四個都是我的孩子。”
血緣關係,誰都無法改變。
隻不過,大概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心無芥蒂的和孩子們相處了。
就像是一張白紙上,多了一團墨跡,無論怎麼忽視,那團墨跡都會在。
再喜歡這張白紙,也隻能遠遠欣賞,不敢再近距離接觸……
車子停在了厲家彆墅門口。
江瑾握著方向盤,沒有回頭,淡聲道:“早點吃完飯休息,彆熬夜。”
厲南闕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盒子遞過去:“送給你的。”
像是怕她拒絕一樣,他推開車門就下去了,背影很快消失在了彆墅門口。
江瑾將盒子揭開。
竟然是一個蝴蝶結的發卡。
綴了水鑽的蝴蝶結,亮晶晶的,一閃一閃,一看就是小孩子喜歡的東西。
她想,這個禮物應該是阿闕親手挑的。
因為發卡沒有品牌ogo,應該是他在路邊上看到了買的,一直揣在口袋裡。
她是不是可以認定,她在阿闕心目中還是有些分量的?
江瑾將禮物妥善收起來,這才開車離去。
厲家彆墅客廳的窗簾後,四雙眼睛緊緊盯著開走的車,直到車子引擎的聲音徹底聽不見了,他們才不舍的收回了視線。
厲北霄呆呆的看著遠方:“媽媽走了。”
他一直覺得自己聰明,遇到任何事,他都能冷靜下來思考下一步怎麼辦。
可是現在,整整三天了,他都沒有想出對策。
他甚至不敢再去找媽媽。
他騙了她。
哪裡再有資格出現在她麵前。
他的唇張了張,聲音生澀:“二哥,今天媽媽理你了嗎?”
厲南闕在沙發上坐下來,聲音冷冷的:“她很忙,就抽空跟我說了幾句話。”
從頭到尾,加起來好像都沒有三句話。
難受。
針紮一樣的難受。
厲南闕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橘子娛樂上上下下最近都很忙。”厲東璟垂下眸子,“全公司都在加班,她應該也很忙,所以沒空理我們。”
厲西諶咬住唇:“二哥都能厚臉皮去找她,那明天我也去。”
“我哪裡厚臉皮了?”厲南闕抬起頭,“這是衛琉給我安排的日程,推都推不掉。”
三道視線譴責的看向他。
去找媽媽也不帶上他們,太過分了!
厲南闕摸了摸鼻子,有些鬱悶的道:“我問她是不是要離婚,她沒有正麵回答,不過我覺得肯定要離了,你們說怎麼辦?”
“離就離吧。”厲西諶聳聳肩,“反正這麼多年沒有爸爸也過來了,我無所謂。”
厲北霄清晰而又堅定的道:“我選媽媽。”
厲東璟抿了抿唇:“如果她有了新的家庭,她還會要我們嗎?”
客廳裡瞬間沉默下來。
他們都看過很多書,書裡將離婚後跟著媽媽的孩子,統一稱之為拖油瓶。
拖油瓶,拖著拖著,總有一天會被拋棄……
厲東璟道:“如果我們做出努力後,她還是選擇離婚,那我們尊重她。但我們連一點努力都不做,就在這裡傷心難受,一點意義都沒有。”
大哥的話,三個弟弟都很讚同。
厲南闕卻冷笑了一聲:“老爸每天就送一大捧玫瑰花到孟宅去,除此之外,什麼都不做,他一輩子都彆想把媽媽追回來!”
“誰說我什麼都沒做了?”
一個冷冽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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