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走廊上。
病人來來回回,充斥著消毒水味道。
隱隱約約還能聽到不遠處傳來病人痛苦的哭聲。
薛知秋站在病房門口,耳邊嗡嗡作響,她看著眼前兩個人,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子墨,你怎麼會……怎麼會跟孟大小姐在一起?”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這麼多年,她從沒見過薛子墨發自內心的笑。
第一次,是在孟家認親宴上,薛子墨遠遠看著江瑾,突然就笑了。
第二次,就是現在,此時此刻!
薛子墨一雙眼專注的看著江瑾,江瑾不知道說了什麼,他眉眼裡的笑意一層層的漾開,像個溫暖的少年。
一股怒意從薛知秋的心頭冒出來。
她一把拽住薛子墨的手臂,用力將他扯到了自己身邊。
“子墨,你瘋了嗎,你怎麼能自甘墮落?”
薛子墨不動聲色避開她的碰觸,聲音冰冷至極:“什麼叫做自甘墮落?”
“孟大小姐結過婚,有孩子,她如何配得上你?”薛知秋一雙利眸看向江瑾,“你想玩感情遊戲,你去找彆人行嗎?子墨從小單純,身體又差,他玩不起這樣的遊戲,求求你了,離我們家子墨遠一點!”
“薛知秋!”
薛子墨忽然開口,直呼其名。
薛知秋整個人愣住了。
她說了無數次,讓薛子墨不要再叫她姐,但是他很固執,每次見麵一口一聲姐。
她一直希望他喊她的名字。
這一刻,希望終於實現了。
可是為什麼,她心裡很慌張呢?
就因為她剛剛的話,讓孟家大小姐下不來台?
可是,她說的不都是實話嗎?
哪個字錯了?
“薛小姐,你誤會了。”江瑾淡聲解釋道,“我和阿墨隻是普通朋友。”
薛知秋的腳步踉蹌了一下。
阿墨。
多親昵的稱呼。
怎麼可能隻是普通朋友。
薛知秋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我們家子墨身體弱,每天都要輸液檢查,沒時間麵見客人,孟大小姐,能不能請你以後彆來了……”
“我的事,不需要你擅作主張。”
薛子墨冷冷開口。
他看向薛知秋的眸光,帶上了一絲寒意。
從那天孟家晚宴,薛知秋故意算計江瑾之後,他看薛知秋就跟看薛家其他人差不多了。
他一直以為,薛知秋是他在薛家唯一的光。
所以他願意喊一聲姐姐。
事實上,並不是。
他以前不信薛家傭人的那些話,總覺得肮臟齷齪。
可現在,薛知秋這樣的眼神,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他這個異父異母的姐姐,竟然真的對他有那方麵的心思……
“知秋,你的事業很忙,你以後彆來醫院了。”
薛子墨放緩了語氣說道。
他沒再連名帶姓的喊她。
也沒再喊她姐姐。
薛知秋的眼眶驀的變紅。
她是個聰明人,短短這一瞬間,她就明白了薛子墨的意思。
她突然很想大哭一場。
本來就不可能在一起,如今連見他都成了奢望……
“所以,在我和孟大小姐之間,你選了她,是嗎?”
薛知秋顫抖著唇,還是不死心的問了一句。
一個頎長的身影,緩緩靠近。
然後,冷徹的聲音響起:“我女朋友,還輪不到彆人來選。”
厲雲霆闊步走來。
抬手將江瑾摟進了自己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