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的,我是熱的。”黃頗勉強擠出笑臉,解釋道。
我並沒有拆穿黃頗,不過走到他身旁時,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這家夥是出了多少的汗,怎麼身上都臭了?
黃頗也意識到了問題,說道:“等下先回去一趟,我洗個澡換套衣服,咱們再去大山寺。”
從公安局出來,黃頗的臉色就恢複了,身上冒個不停的汗水也止住了。
我們倆回去了一趟,讓黃頗洗澡換過衣服後,這才坐上了去大山寺的公交車。
大山寺是省城附近有名的寺廟,平時就有不少人去上香,所以有公交車直達,隻不過是單獨售票。
因為中間被帶去了公安局審訊,不僅耽誤了時間,也讓我們倆灌了一夜的紅牛開始失去效果。
公交車一路上搖搖晃晃,我不知不覺就有些恍惚,困意來襲。
我立刻反應過來:這可不能睡著,一旦睡著,可能就會要了我的性命。
我趕緊起身,把座位讓給了一個站著的姑娘,自己則起身拉著扶手,想用站立來驅趕睡意。
黃頗這小子已經靠著車窗睡著了,我看著他熟睡的樣子,竟然有些羨慕。
人在遭遇變故的時候才能深切的體會到,哪怕隻是能安然睡覺這樣微不足道的事情,都是那麼的彌足珍貴。
我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心中感慨著,一邊不停的挪動腳步,防止自己打瞌睡。
不知過了多久,在我又一次挪動腳步之後,忽然發現自己身邊的場景變了。
又是那個宴會大廳,司儀和一個女子站在我的麵前。
我頓時瞪大了眼睛,這女子不就是早上剛剛死去的小太妹嗎?
雖說小太妹穿了紅嫁衣,可臉上的妝容和發型,依舊是一副小太妹的模樣。
看到這一幕,我一口老槽忍不住脫口而出:“臥槽!你們這也太敷衍了?連個狀也不舍得化?”
舞台下的森森鬼影一愣,隨即發出了一陣哄笑,連我麵前的司儀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大笑聲中,他們的舌頭就從嘴巴裡掉了出來,無一例外,全都是一副長舌鬼的樣子。
隻有那個小太妹僵硬的站在原地,不會動彈,也沒有露出笑容,像是一個假人一樣。
她的眼角流出兩行血淚,順著臉龐流淌,最後從下巴上滴落下來。
司儀好不容易止住了大笑:“不能笑了,正事要緊。”
接下來又是重複的那一套,這一次上麵寫的是小太妹的資料,而我的出生時辰,也變成了醜時。
依舊是錯的。
下一刻,我就一個踉蹌驚醒過來,發現是司機急刹車,自己沒拉穩扶手,差點摔倒了。
熟睡的黃頗也在前排座位上磕了一下,睜開了眼睛,剛好跟我的目光撞上。
一瞬間,我似乎看到他的眼睛裡帶著一股笑意。
我心頭一跳,再次仔細看去,他眼睛裡隻有睡醒後的迷茫和磕到頭後的惱怒。
自己眼花了嗎?怎麼感覺剛才那股笑意有些眼熟?
胡思亂想間,公交車停了下來,原來是我們的目的地大山寺已經到了。
我從公交車上下來,就看到了大山寺那巍峨的大殿和寺院中間巨大的佛像。
看到佛像的一瞬間,我的右耳處忽然傳來一陣刺痛,就感覺是有釘子朝著我的耳朵深處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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