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慕染聞言,輕輕將腦袋靠在他肩頭,有些失神道:“我在想,我要不要如實告知母親這一切。如果母親知道,一直撫養她的薑老太太是親自將她從醫院偷走的人,不知道母親,是否受得了這種打擊。”
母親雖和薑家斷絕了關係,可薑家撫養她長大,母親又是非常重感情的人,哪怕是愚孝,當初也是那樣孝順著薑家的。
她如果知道,自己曾經敬愛孝順的人,原來是害自己和親生父母分離的人,該是何感受。
說到這個,厲君寒也再次陷入沉默。
“嶽母纏綿病榻多年,如今身體剛有好轉,要告訴她如此殘酷的真相,的確有些殘忍。”厲君寒伸手摟住時慕染腰肢,又轉頭在她頭頂吻了吻:“染染,你看著辦吧。”
距離周六,還有好幾天時間。
從a國過來也隻需一天時間。
她可以好好想想說辭。
時慕染點點頭。
沒過多久,車子開回彆墅。
雨剛停,到處都是濕漉漉的。
芭蕉樹上掛著晶瑩的水珠。
時慕染和厲君寒剛走進院子,時慕染口袋裡手機就響了起來。
“我母親。”她拿出看了眼,朝厲君寒說了聲。
厲君寒點點頭:“我去看晴天。”
厲君寒徑直走了,時慕染拿出手機按下接聽。
薑蕪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著急:“染染,你大哥和婉卿,是不是吵架了啊?我給婉卿打電話,她也不接,隻是回了個信息向我問好,我總覺得,她和逸霖是出什麼事了。逸霖這幾天也奇怪得很,總是匆匆忙忙的出去,匆匆忙忙的回來,從沒見他這麼忙過。”
“媽,年輕人的事,您就彆操心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嘛,大哥都快三十的人了,哪兒還用得著您這麼操心啊,您身體剛好一些,應該好好養身體才對。”時慕染走到芭蕉樹下站著,惆悵的伸出一隻手扯住一片芭蕉葉子。
輕輕一鬆開,上頭的水珠抖落下來,倒是澆了她一身。
時慕染慌忙後退兩步,往上頭看了眼,皺了皺眉。
“染染,我聽你這意思,他們倆真在鬨矛盾啊?”薑蕪也不笨,原本就察覺到不對了,時慕染這麼一說,她便確定了。頓時就有些生氣道:“盛逸霖這臭小子,婉卿這麼好一姑娘,他跟婉卿鬨什麼矛盾啊,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他。”
“媽,大哥也不是小孩子了,您要怎麼收拾?還能把他打一頓不成啊?您彆生氣了,擔心氣著自己,大哥的事,他自己會解決的。”
她如今都懶得管了,她母親哪裡還管得了。
不過是平白生氣。
薑蕪那邊安靜了幾秒,無奈歎了口氣:“算了算了,懶得說他了,家裡這兩個臭小子,沒一個省心的。錦炎在乾嘛,我看看錦炎吧。”
“二哥如今和子衿不挺好的麼,晴天在屋裡呢,我現在進去。”時慕染舉著手機往屋內走。
薑蕪還在那邊歎氣:“我瞧著子衿,可能有點看不上你二哥,也是,你二哥這麼木訥,哪裡會討女孩子歡心啊,何況是子衿這麼優秀的女孩子。”
“媽,您從哪兒看出來子衿看不上二哥的啊?”時慕染一臉問號。
“我見你二哥偷偷哭過幾次了,那肯定是人家瞧不上他,他傷心了哭的呀。”
時慕染一聽卻笑了:“我的媽呀,您可彆亂想了,人家小兩口好著呢,二哥哭那是因為思念子衿。”
“我知道,肯定是他想人家,人家不想他才哭唄。”薑蕪反正覺得自己二兒子是越來越矯情了。
沒出息的樣,她看多了也礙眼。
兩個兒子竟沒一個省心的。
“行了,不說他們了,我先給您掛了打視頻給您看晴天。”
時慕染一進門便看見厲君寒和晴天坐在一起搭積木。
父子倆那認真的模樣如出一轍,一看就是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