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片刻,剛剛還一片溫馨熱鬨的國公府就徹底變了樣,三皇子燕江容帶禦林軍立在院中,盛暖燕江玹和盛家一眾人站在廊下。
盛亭淵麵色陰沉一片:“三殿下,這是何意?”
即便帶兵入府,燕江容卻還是一片溫和模樣:“國公大人,有人向父皇告發你與大遼互通往來,信件中甚至提及大楚邊關布防,事關重大,本殿特持父皇手諭前來搜查。”
“一派胡言,不知是何人構陷於我?”
雖是在問,可盛亭淵的視線已經死死落到站在燕江容身後那個人身上……是他的副將趙勇。
當初他女兒就提醒過讓他防備的人。
趙勇拱手:“國公待末將恩重如山,然,末將實不能見國公爺行錯踏錯。”
“放屁!狼心狗肺的東西!”
盛亭淵看向燕江容:“僅憑一副將之言便要搜我國公府,陛下也不怕寒了臣子的心嗎?”81.????
燕江容頷首:“國公忠心耿耿,父皇也是想要儘快還你清白。”
盛暖往前一步開口:“還我父親清白?莫非殿下言外之意,陛下並無疑心?”
燕江容看過來,溫聲道:“父皇自然信任國公,然,人言可畏,故特派本殿來當眾還國公清白。”
這是非搜查不可了……一邊說相信你,搜查是為了還你清白,一邊構陷設計。
卑鄙無恥!
盛暖嗤笑:“若是今日一個趙勇無中生有構陷國公府,殿下便要帶人來搜查一番,他日張勇韓勇之流效仿構陷,莫非國公府從今往後要大門敞開,以便殿下隔三差五帶人來搜上一搜了?”
盛亭淵不善言辭,聽到女兒的話,冷哼怒道:“正是。”
燕江容沒想到國公府的態度居然會這麼強硬,按照常理,但凡沾上叛國謀逆,任何人都是迫不及待想撇清罪名任他搜查,沒想到,這國公府居然半點不怕落人口實。
可現在還沒有證據,他不可能帶兵強闖。
頓了一瞬,燕江容衝盛亭淵拱手:“是趙勇告發,若是今日搜查後能還國公府清白,證明是他有意構陷,本殿做主,必將他斬於當場。”
趙勇神情微僵,盛亭淵麵色難看卻無法再開口。
旁邊,盛暖冷笑:“區區一卑劣小人的頭顱,焉能抵得上我國公府的聲譽、又怎能償得了我父親一腔忠君愛國之心!”
盛亭淵再度點頭:“正是!”
場麵再度陷入僵持。
燕江容看著站在盛亭淵身側,宮裝華麗,絕美貴氣的盛暖,這才察覺到那份異樣。
盛暖何時有了這樣的口才?
而且,她竟是半點沒有慌張?
盛家半點不肯讓步,隻一個副將的指控燕江容也無法強闖,僵持不下之際,他沉默一瞬,然後緩緩看向站在盛家人身邊的周溪若。
原本周溪若這個棋子他是計劃放在後邊的,可若是今日這步棋走不下去,一切就都亂了。
下一瞬,燕江容歎了口氣:“其實,父皇之所以下令搜查,自然不會隻是因為區區一個趙勇告發,而是貴府也有人見到過國公與異族往來……不忍國公一錯再錯,這才將事情透露給本殿。”
幾乎是一瞬間,盛暖就意識到燕江容要做什麼。
旁邊,周溪若對上燕江容看過來的眼神,心中一凜,緊攥住手中絲帕定了定心,隨後便是往前邁出一步。
“溪若妹妹?”盛驚霜下意識開口,卻被母親一把拽了回去。
周溪若緩步走到燕江容身邊,屈膝行禮:“殿下,國公府與我有恩,但我不能坐視國公一錯再錯……”
燕江容溫聲開口:“無妨,將你看到的說出來。”
周溪若抬眼,對上國公府幾人陰冷到極致的眼神,她低垂下眼:“溪若曾於深夜親眼見到番邦來人進書房與國公密談。”
“周溪若!”盛亭淵沉聲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