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暖麵前的青袍男子便是原劇情中被長公主強宿的叛軍之首,裴懷霜。
其實裴懷霜還有一重身份,他是三年前被誣陷勾結水匪的雲州總兵裴亮長子,如今則是赤血盟左盟主。
赤血盟本是江湖組織,其中基本都是遭受迫害無處伸冤的人。
有被狗官逼上梁山的匪徒,有遭受欺淩家破人亡的商戶……他們聚集在一起,想要匡扶正義,也替和自己一樣的人討回公道。
一月前,赤血盟圍攻川城,敗於上將軍謝楠之手,隨後,大部隊退回老巢,而裴懷霜則是為了掩護赤血盟主力軍撤離,以及安置剩下的殘兵,被迫留下。
後來被到處緝拿,帶著受傷的幼弟混在一群商隊中進了京城。
這段時間圍剿赤血盟匪患的風聲正緊,反倒是京城燈下黑,還能勉強安全一些。
再加上弟弟傷重難行,裴懷霜不得不以一名琴師的身份混進竹音閣。
片刻後,一處不大卻還算雅致的房間裡,裴懷霜給盛暖倒了杯茶:“方才多謝九公子解圍。”
盛暖自稱九公子,裴懷霜則是用的自己在竹音閣的藝名,霜降。
看到裴懷霜遞茶過來,盛暖伸手……接茶杯的時候,卻順勢捏住他的手。
她一副輕佻風流模樣看著裴懷霜,眼神炙熱“本公子最見不得美人落難,霜降公子這般清風朗月般的人物,怎能受那種貨色覬覦。”
對麵,裴懷霜卻驟然僵住。
他自然知道來竹音閣的男人大多都好男風,可如今被一個男人這麼輕佻直白的上手,還是有些接受無能。
尤其是對麵還是個半大少年,卻已經露出幾分風流好色模樣,更是讓他滿心惡寒。
“九公子……在下是琴師,賣藝不賣身。”
裴懷霜收回手,麵色有些僵硬。
看到他一副被蟲爬了一般惡寒的模樣,盛暖忍著笑,故作疑惑,然後又露出幾分普信模樣,扇著扇子:“霜降公子是怕本公子給不出你想要的價格?”
她挑眉:“否則,以本公子這般一表人才,難道也入不了公子的眼?”
說完,她直接拿出一錠黃金放在桌上,眼神輕佻,肆意在裴懷霜身上打量:“這樣,如何呢?”
對方的眼神像是在扒他的衣服般,裴懷霜臉色已經有些發青,可他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隻能勉強按捺著,拱手賠禮。
“抱歉,並非在下尋借口,而是在下的確不好男風,也真的隻是想安分做一名琴師……公子出手相助在下十分感激,也多謝公子厚愛,隻是,隻能讓公子失望,我自罰一杯向公子賠罪。”
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儘後,裴懷霜已經做好了對方惱羞成怒的準備,也知道恐怕少不了被一通羞辱欺淩,可沒想到的是,他話音落下,卻見對麵少年公子神情微怔。
下一瞬,他非但沒有發怒,反而是眨了眨眼,然後笑著收回黃金,又有些懊惱的用扇子敲了敲自己額頭。
“怕是剛剛多喝了兩杯酒有些上頭了……霜降公子放心,本公子喜歡美人,但從不喜歡煞風景,也素來講究個你情我願。”
盛暖笑著替裴懷霜倒了杯茶水:“方才多飲了兩杯酒,又被霜降公子風姿所折服,輕挑了些,還請公子見諒……在下絕無輕慢欺辱之意。”
裴懷霜眼見剛剛還一片風流情態的少年公子眨眼間收斂麵色,給他賠罪的神態也十分誠摯,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雖風流,倒也不算下流。
心裡放鬆幾分,裴懷霜轉移話題:“方才九公子出手相助,怕是得罪了那位周公子,也不知會不會給你添麻煩?”
話音落下,便見那少年公子渾不在意打了打扇子:“不過是個狗官家的廢物兒子罷了,今日便是那狗皇帝來了本公子也不怕。”
少年身上有些酒氣,語調也有點酒意上頭的跡象,說出的話大逆不道。
裴懷霜斂目,裝作沒聽到的樣子,下一瞬,就見那小公子又嘻嘻一笑:“好了,不說那些煞風景的東西了,霜降公子既是琴師,想必琴技了得,不如替我撫琴幾曲,就當我救公子的酬勞,如何?”
裴懷霜頷首:“榮幸之至。”
很快,小小的雅間裡琴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