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靛藍色錦袍,身高挺拔,皮膚不像現在時下流行的那種白,偏古銅色,麵容清正,雙目深邃且犀利,此人長相和他大理寺卿的官職倒是極配。
隻一眼,便讓人望而生畏。
柳滿月不喜歡太過嚴肅的男人,隻一眼便收回視線,安靜垂眸當一隻小鵪鶉。
恰這時,薑如意端著麻辣鮮香的湯鍋從廚房那邊走出來。
見到柳滿月便叫道:“滿月,你的麻辣鍋來了。”
柳滿月開心地應了一聲,回頭便對林院正和謝晉安拱手道:“二位大人慢聊,下官先去吃飯啦。”
林院正笑得一臉慈祥,不放心叮囑道:“傷口剛好,怎麼沒忌口?”
柳滿月不好意思地衝他一笑道:“傷口早就好了,沒事的。”
“行,去吧。”
柳滿月立馬轉身,開心地朝自己的位置走去。
她轉身離開的同時,謝晉安也抬腳朝外走去,林院正和他走在一起,還忍不住感慨:“江山代有人才出啊,這小姑娘今年才十六歲呢,剛及笄,可醫術卻是十分了得!”
謝晉安大步而行,沒有開口,輕垂的眉眼紋絲不動。
到了大門口,和林院正分開,謝晉安上了馬車,朝著大理寺卿方向而去……
……
大弶朝和匈奴邊境,有一個叫做長理的地方,徐正庭率領的黑虎軍就在此安寨紮營。
廣闊的大草原上,一望無際的黑色帳篷連在一起,不遠處有將士練武的聲音傳來,讓原本寂靜的長理,多了幾分人氣,也多了幾分蕭殺之氣。
前天剛結束和匈奴的一場大戰,黑虎軍雖然有折損,但匈奴損失更慘,徐正庭斬殺了匈奴王的左臂柯爾賽,逼得匈奴王不得不退出百公裡之外。
傍晚時分,徐正庭從練武場下來,一身黑色勁裝濕透,他大步而行,原本冷峻的臉龐經過這兩個多月來的血腥風雨,愈發冷硬,漆黑的雙眸銳利如刀,隱隱透著讓人心悸的鋒芒。
見他過來,守在帳篷前的侍衛立馬替他掀開帳篷,徐正庭大步而入,將手裡的青龍劍丟給一旁站著的高齊,隨後進了一旁用帆布遮擋起來的簡陋淨室。
再出來時,已經洗去一身汗味,換了一身乾淨衣袍。
他在書桌前坐下來,高齊立馬遞上一盞茶,隨後道:“主子,京城來信了。”
徐正庭端起茶碗,一口氣將茶喝儘,隨後放下茶盞,拿起高齊放在一旁的幾封信。
一共三封信,他先拆開了其中一封,看完之後放在一旁,隨後又拿起另外一封加密的,這封信看完,他便讓高齊焚燒了。
見他拿起最後一封信,高齊道:“這是薑老板給你的。”
徐正庭沒說話,修長的手指拆開信封,拿出裡麵的兩張信紙……
他抬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高齊,高齊立馬會意,轉身走了出去。
待他走出去後,徐正庭將兩張紙攤開在眼前,視線落在其中一張上,原本緊抿的唇角忍不住動了動,低垂的眉眼不自覺擰了幾分。
還真是……
一篇鬼畫符!
經過他仔細辨認,才發現她寫了一首詩……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隻願君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末尾又添了一句:“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徐正庭搖頭,忍不住低笑出聲……
為何就不知道寫點正經的?
最後,徐正庭拿起另外一張信紙。
這才發現,上麵無任何字,隻畫了一年輕女子。
對方一身妃色羅裙,長發輕挽,模樣嬌俏而明媚,楊柳細腰不盈一握……
這都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竟是女子故意裸露在外的那雙腳踝。
纖細而素白的腳踝之上,竟被畫上了一朵豔紅的罌粟。
惑人,又致命!
黑眸猛地閉上,徐正庭深吸一口氣,暗暗咬牙:這個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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