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滿月也跟著起身,她拱手對閔氏道:“夫人,我晚上再過來給你施針。”
說完,拔腿就跑了。
屋內,閔氏整個人都愣住了。
什麼意思?
顧厚山他什麼意思?
一個字也不說就這麼走了?
還有薑如意……
這名字為何聽著如此耳熟?
她抬頭問一旁的芸香:“薑如意是不是七寶的母親?”
芸香點頭:“夫人,好像就是。”
“相爺何時認識的薑如意?”
回想起剛才顧厚山異常的表現,閔氏秀眉微蹙。
他一向沉穩內斂,哪怕是在她麵前,情緒也難得有外露的時候,像剛才這樣連句話都沒聽完直接跑出去的樣子,印象中隻有一次。
那還是十七年前,囡囡失蹤那一次。
思及此,閔氏原本還算不錯的臉色漸漸冷了下去。
一旁的芸香見她好似生氣了,便輕聲勸道:“相爺做事一向穩當,奴婢想,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閔氏沒吭聲。
顧厚山對她的感情,她是知道的。
可今天他的表情太過異常,閔氏完全想不通他為何如此?
突然,她想起前不久,顧厚山抱著她,在她耳邊保證的話。
他當時好像說一定會將囡囡找回來!
這句話他許多年沒對她說過了。
就連閔氏自己也認為,她的囡囡真的找不回來了。
可上一次,顧厚山突然這麼對她說,她當時非常激動……
思及此,閔氏突然抬頭看向芸香,低聲吩咐道:“你派個人去調查一下薑如意!”
“是!”
……
薑如意被帶進了府衙大牢。
這是她第一次進大牢,一進去就被撲鼻而來的臭味熏得想吐。
她剛想用手去捂鼻子,卻被身後的衙役推得一個踉蹌,腳下的地麵坑窪不平,薑如意沒站穩,整個人倒在地上,半天沒起來。
“快起來!”
身後的衙役抬腳來踢她,使勁一腳踹在她的腿上,疼得薑如意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媽的!
這一腳她記下了。
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薑如意一瘸一拐往前走,拐過一道彎,前麵突然開闊起來。
隻是,當看清眼前的情景時,她臉色一白。
麵前一整排架子,架子上掛著的刑具,有尖刀又帶刺的棍棒,有夾板有烙鐵……
薑如意轉身就想逃,卻被身後的兩個衙役摁著跪在了地上。
她麵前的桌子旁,坐著一個穿捕頭服的年輕男人,對方長相陰沉,看著薑如意的目光就像一條毒蛇,在她身上四處遊走。
看著看著,他忍不住眯起雙眼,輕笑一聲:“都說如意樓的小寡婦長得極美,今日一見,果然不虛!”
薑如意仰頭看他,是一張十分陌生的麵孔。
她確定自己沒見過他。
於是便開口道:“咱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你抓我來又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