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晉安抬眸看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外麵炙熱的太陽,隨後放下手裡的茶盞。
他一邊揉捏著手腕一邊漫不經心道:“自上次針灸過一次之後許久不疼了,昨日半夜又疼了起來。”
柳滿月一聽,忙放下藥箱。
天熱,謝晉安沒戴護腕,柳滿月彎腰下來,撩起他的衣袖,仔細地檢查著他的手腕。
謝晉安的手腕的確受過傷,上麵留了一道猙獰的疤痕,當時傷及筋脈,可能是當時沒處理好,導致筋脈有損。
她替他診了脈,鬆開他起身走到一旁打開了藥箱。
她一邊將針灸包拿出來一邊頭也不抬地對謝晉安道:“大人坐到這邊來。”
謝晉安一句話沒說,起身走到桌子前坐了下來。
柳滿月在他對麵坐下來,一手捧著他的手腕一手執針,輕輕地紮了上去。
她的動作極快極輕極柔,隻是當針尖進入皮肉的那一刻,謝晉安明顯感覺到了變化。
一股酸脹過後,便舒服起來。
他剛並沒有說謊,昨晚不止是手腕疼,身體不適導致他整夜沒睡。
而此刻,當她的手輕輕托著他的手腕,溫熱的觸感,以及手腕處的舒適感,讓謝晉安忍不住閉上了黑眸。
當柳滿月紮完針,抬頭正要說什麼,卻見謝晉安靠在椅背上好像睡著了。
即便是靠在椅背上,他依舊坐得板正,高大的身體一動不動,如果不是看見他閉著雙眼,沒人知道他已經睡著了。
她將他的手腕輕輕放在軟枕上,然後從藥箱裡拿了一本書出來,悄悄地翻看著。
六月的午後,外麵蟬鳴就像是一首催眠曲,聽得柳滿月哈欠連天,眼皮也跟著開始往下掉。
掉著掉著,小腦袋抵在書上,就這麼睡著了。
她睡著的那一刹那,原本‘睡著’的男人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看著她,見她的腦袋就這麼抵在桌子上……
謝晉安猶豫了一瞬,接著起身,抬腳靠近,隨後俯身下去,用那隻沒紮針的胳膊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睡得正香的柳滿月,將臉在他脖頸間蹭了蹭,就在謝晉安以為她又睡過去的時候,她突然將腦袋抬了起來,睜開了朦朧的雙眼,朝他看了看。
謝晉安一動不動,整個身體突然變得僵硬。
但很快,柳滿月又一把抱住他的脖頸,將臉貼過來,呢喃似地叫了一聲:“哥哥。”
“……”
謝晉安等了片刻,見她呼吸平穩下去,這才抱著她往內室去。
內室有一張小床,他將她輕輕地放上去,然後蓋上了涼被。
一切弄好之後,謝晉安站在床邊,看著睡得呼呼的姑娘,忍不住暗暗鬆了口氣,接著轉身出了內室。
柳滿月這一覺,睡了將近一個時辰。
醒來時,整個人都是懵的。
她是誰?
她在哪兒?
直到外間突然傳來夏雉的聲音,她這才想起自己身在何處。
於是連忙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穿上鞋子往外跑,一跑出去,恰好對上夏雉看過來的眼神。
對方一臉震驚地看著她,連話都忘了回。
而此刻的柳滿月,在他一臉震驚之下,白嫩的小臉瞬間變得通紅起來。
她急忙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大人……什麼都沒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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