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從屋中出來的時候,長生拿了工具,準備去清理茅廁,長風則是在一旁給他默哀。
沈姝去換了一件紅色的長裙,又為了顯氣色好,稍稍施了些妝,她這張臉本就長了三四分嫵媚,這樣一施妝,更是顯了七八分,隻等她長開,那嫵媚便可到十分,便是禍國殃民之姿了。
長風給她備了馬車,要扶她上去,她擺了擺手拒絕了,自己踩著車子,掀起簾子上了去。
下一刻,車裡麵的人就伸出手將她攬入了懷中去。
“王爺!”她沒想到林執竟然也在馬車裡,頓時驚呼了一聲。
“嗯。”林執將她圈在懷裡,“陪你回家。”
這話怎麼聽怎麼都有些曖昧,雖然林執說的正經,但是沈姝還是紅了臉。
馬車搖搖晃晃的向前行駛,林執將沈姝摟在懷裡當抱枕,不得不說有小貓在懷裡就是很暖和,林執的體溫也慢慢升了上來。
沈姝也自覺承擔起自己暖爐的責任,去握住林執的手給他暖。
暖了一會兒都沒能暖熱,她乾脆將林執的雙手疊在一起,包了起來,隨後……放到了自己的臉上。
她的呼吸暖暖癢癢的,林執挑眉,將自己的臉埋入她的脖頸。
沈姝很怕癢,她笑了好一陣,才回過頭去可憐巴巴的看林執,“王爺,彆欺負我。”
許是她那雙眼太好看了,一向性格惡劣的林執竟破天荒的說了一句,“好。”
說完,他便有些後悔,不欺負她,他拿來研磨的美人淚哪裡來?
“我就知道,王爺對我最好了。”沈姝更靠近他,去軟軟的撒嬌。
行吧。
美人淚以後再說,也成。
兩人這樣一路到了景寧侯府,沈姝先下了馬車,隨後朝著裡麵的林執伸出手。
林執垂眸去搭上那隻手,借了些沈姝的力下了馬車,與她一起進了景寧侯府。
景寧候和景寧候夫人都是才知道沈姝回來的,匆匆忙忙來門口迎接,卻又看到了林執,給林執行禮。
林執“嗯”了一聲示意兩人起來,隨後,侯爺和侯夫人明顯拘謹了一些,邀請了兩人進了屋去,給兩人倒了茶。
林執端起茶杯剛要喝,卻又忽然想起什麼,將那茶杯遞到沈姝麵前,“試毒。”
沈姝給林執試毒一早上,已經習慣了,隻借著林執的手,小喝了一口。
林執這才滿意的收回了手,還將手中的茶杯轉了個個兒,將沈姝剛喝過的地方對準了自己的唇,喝了一口。
待到景寧候,景寧侯夫人,沈姝的姐姐沈瓷,弟弟沈驍全都到了之後,沈姝才轉頭去看林執,小聲開口,“王爺,我想要和家人說些事情,還請王爺回避一下。”
林執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隨後“嘖”了一聲,“前幾日勾引本王的時候信誓旦旦的說要做本王的人,怎的?回了景寧侯府,就不想做本王的人了?”
這小貓,真是無情。
他說話聲音很小,周圍人見了隻覺得兩人在咬耳朵。
景寧候和景寧侯夫人都有些拿不準,自己女兒何時和北安王這樣親近了?
北安王在京城名聲也不好,自己女兒該不會是剛逃了狼窩,又進了虎穴吧?
沈姝知道林執是不想回避了,垂眸思索了一會兒,又握住他的手懇求道,“那還請王爺無論聽到了什麼都不要說話,不要宣揚出去,不要阻止我們,也不要生氣,成嗎?”
“成吧。”林執看著那雙纖長白嫩的手,故作為難的開口。
沈姝鬆了口氣。
麵對一家人疑惑的目光,沈姝站起身來,給父母行了個禮,“孩兒不孝,請父母責罰。”
“那日父親母親將我送走之後,我並沒有直接走,而是遇到了北安王爺,王爺說會保護我,我想著,若是逃走,太子必然會降罪景寧侯府,所以思來想去之間,便跟著王爺回到王府了。”
這是她想出的,唯一能讓父母放心的說辭了。
她說完,還心虛的去瞟了林執一眼,能感受到林執目光中都是戲謔,卻並沒有拆穿她。
這不聽話的小貓騙起人來,還真是一套一套的。
“哎……”景寧侯夫人歎息一聲,一時間也知道這事兒不應該責怪,她看著沈姝和北安王在一起,想到了北安王在京城的名聲,也十分擔心女兒。
景寧候同樣無言,若是侯府強盛的時候便算了,如今他在朝中也沒什麼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