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執想了許久都想不到,沈姝哭笑不得隻將他拉去先吃飯。
他不肯,還想繼續想,總感覺自己還有一會兒就要想出來了。
沈姝隻能反過來哄他,卻半天哄不動這人,隻能抬起手來摟住他的脖頸輕聲開口,“我們一起去吃飯,吃完飯了你來給我上藥好不好?”
果然,一聽到上藥,林執才抬了眼起了身,飯菜已經上了桌,他將沈姝摟在懷裡,與她一起吃飯。
沈姝之前說話的時候並未多想什麼,直到上了桌被林執抱在懷裡,才感覺有些懊惱。
剛才不是林執要哄她的嗎?怎麼就變成她哄林執了?
不光要哄,今晚怕是還要被欺負,她想起那酒冰涼的觸感,怎麼都感覺自己虧了。
林執倒是並不著急,隻慢悠悠的先將沈姝喂飽了。
沈姝見他沒吃飽,於是抬起手來為他夾了一些菜到盤子裡,林執乖乖吃下後,忽然問她,“吃葡萄嗎?”
桌上有串葡萄,是之前長嵐買給沈姝的。
沈姝向來對葡萄沒什麼感覺,於是搖了搖頭,卻沒想,林執認認真真的開口,“我想吃。”
沈姝下意識以為林執又是要哄,於是抬起手來拿了葡萄,“那我喂王爺吃?”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去扒,整個人就被林執抱了起來,手上的葡萄在猝不及防中落了地,在地上歡快的滾了幾圈之後在牆角停下。
她被抱到了床上,有些嗔怪的看他,“王爺,你乾什麼呀?”
“吃葡萄。”
沈姝剛想問吃葡萄在餐桌上吃不行嗎?就看到林執拿了葡萄朝自己走來,隨後……
……
一個時辰後。
沈姝雖渾身癱軟,卻還是抬起手來狠狠地錘了林執幾下。
林執細細的嚼著最後一顆葡萄,任由她怎麼錘,都沒氣。
嘖,他就知道,凡是沈姝口裡的東西,都是甜的。
沈姝捶了他幾下之後果然沒了力氣,整個人窩在林執的懷中嗚咽了一會兒,隨後吩咐他,“帶我去洗澡。”
林執乖乖的去管小二要了熱水,隨後將沈姝抱到了浴桶內。
沈姝任由他為她洗澡,身上早已沒有了要動的力氣。
隨後,林執又伸出了手。
她又紅了臉,“林執!”
“洗乾淨,不然以後會得病。”
沈姝本想再錘他一下,餘光又瞥到了剛滾落在牆角的那顆葡萄,忽然又想起了剛才發生的事,又頓時泄了氣。
林執最近真的是越來越能欺負自己。
最開始隻是手指,後來是喝水,如今連喝水都沒有辦法滿足他,還得喝酒,吃葡萄。
偏偏他每次欺負她的時候都是一本正經,她無論如何研究,都無法從他的眼中看出任何一分褻瀆。
他的眸中從來都隻有認真,仿佛真的在認真品酒,食美食。
不認真的隻有她自己,每次都摟著他的脖頸去求他。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惡劣的人!
她“嗚嗚”叫了兩聲,隨後林執為她洗好了,將她整個人從水中抱起,又為她擦乾了身子抱到了床上,為她擦乾了頭發後與她一起躺下。
沈姝今日太累了,沒過一會兒就摟著林執睡著了。
她熟睡的時候呼吸很輕,一點聲音都沒有,林執看了一會兒她的睡顏後,忽然將自己的臉放到了她的鼻翼下。
任由她細細淺淺的呼吸打在他的臉上,心跳聲傳入他的耳中,讓他又對這個人間產生了幾分真實感和依賴感。
不過,沒多久,這幾分真實和依賴便被他自己親手掐滅了。
他又發了病。
他又去摸了毒藥,將它送到自己的口中。
這毒他連續服了很長時間,早已習慣了它帶來的痛意,他躺在沈姝的邊上,忽然又想起了那個女人。
興許,等他合上眼的那一刻,對這個人間最後的記憶應當是:
那個女人散著發,紅著眼,告訴他,“林執,你就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