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執已拿了帕子,去為她擦拭臉上的雨水。
等到雨水被擦乾淨之後,他才開始喝藥。
這藥是抑製他身體裡的毒的,每日都要喝一次,它比毒藥還苦,比毒藥還疼。
縱然如此,他每次去喝藥也仍是欣然的,不僅因為藥是沈姝親自煎的,更是因為,服毒的疼,是絕望的疼,而吃藥的疼,是滿懷希望的疼。
他乖乖喝完,又吃下了沈姝為他準備的糖,隨後躺在沈姝的懷中,靜靜等待著那藥效發作。
那藥效很快便發作了,他連摟著沈姝腰的手都在顫抖,沈姝感受到他的難受,輕輕撫了撫他的背。
他將自己的臉埋入沈姝的脖頸中,在感受劇痛的同時儘量去感受她脖頸的溫熱。
沈姝於是用自己的臉去貼了貼他的耳。
他在她的懷中慢慢閉上眼睛,隨後忽然想到,他或許此生都無法給她如她一般這樣溫暖的懷抱。
如此想著,似乎連心尖都想的一起顫了起來,他隻能儘力去摟她,一遍又一遍的叫她,“阿嬈……”
“阿嬈……”
他的聲音和著外麵瓢潑大雨的雨聲,顯得不太清晰,但是沈姝卻聽得耳朵都疼了。
她忽然低下頭,去吻他還在顫抖的唇,如他一般去撬開他的齒,隨後和他的舌交織。
就算他喝那藥已經有了一段時間了,就算她已經喂他吃過糖了,他的口腔中也還是苦味。
她心疼的差點掉下淚來,在這一吻結束之後有些哽咽的吩咐林執,“以後吃藥之後要吃兩顆糖。”
“聽到了沒有?”
這話比那嘗不到味道的糖要甜多了,此時縱然林執還在發病,卻還是忍不住勾起了唇。
外麵的大雨很快轉成小雨,又在淅淅瀝瀝了一會兒之後,徹底停了。
殘留的積水順著房簷上的紋路“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麵上來,一隻喜鵲忽然飛了出來,一滴水正好滴在它的頭上,它被嚇得“嘰嘰喳喳”叫了一會兒,隨後飛走了。
府內,長生聽著那喜鵲的聲音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吐槽,“咱王府最近是有了喜鵲窩嗎?這喜鵲每日嘰嘰喳喳的真煩,哥,要不要咱們找個機會,把這喜鵲窩給打了?”
長風皺了皺眉,“你與其每天想這些,不如多想想怎麼給自己積德吧。”
長生倒也不生氣,“哥,反正我也不指望有下輩子,隻要我這輩子過的舒坦就行了。”
長風沒理他,隻抬起頭去看天上正在盤旋的喜鵲,又想起正在屋中的沈姝和林執,忽然覺得心情不錯。
王府最近這麼苦,該是多來幾隻喜鵲來衝衝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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