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親眼看著林清月在台上出醜，親眼看著林清月被眾人嘲笑，就像她當初頂著紅燒肉湯汁被人嘲笑一樣。
秦染染開口道：“管風琴現在還沒有搬上台，你需要先熟悉一下嗎？”
林清月淡聲道：“不就是跟鋼琴差不多嗎，不用熟悉了，找化妝師給我化妝吧。”
秦染染冷笑。
還真是剛愎自用呢，真以為拿過鋼琴大賽一等獎，就能彈好管風琴麼，真是無知。
實在是不明白，梅諾夫人為什麼要認林清月當學生，怕是年紀大看走眼了。
秦染染喊來自己的化妝師給林清月化妝，她一舉一動儘顯班長風範，讓人絲毫挑不出任何錯誤來。
她還讓學校禮儀部送來了禮服裙，這是一條黑色的裙子，沒有點綴亮片，配上並不算出彩的妝容，整個人仿佛蒙上了一層灰，有些黯淡無光。
林清月並不在意，她坐在候場區，翻開曲目。
這是一首歐洲曲目，《聖塞西莉亞的田園之歌》，風格雄壯而優雅，有好幾個轉折點，沒有一點基礎還真沒法彈奏。
林清月根本就用不著記譜子，因為這首曲子，她前幾天才剛剛彈奏過。
她上大學之後，梅諾夫人就開始給她布置作業，最初是鋼琴演奏，無論梅諾夫人布置什麼曲目，她一天之內就能彈熟，拍下彈奏視頻發過去就算是完成了作業。
也許是想刁難她，半個多月前，梅諾夫人竟然派人送來了一架管風琴。
這真是一個大家夥，雖然不是傳統歐洲那種造價極其昂貴的管風琴，但也非常大，一個小房間都放不下，她不得不動用舅舅送給她的彆墅，將管風琴放在了京大附近的彆墅裡。
梅諾夫人大概是跟戀愛對象吵架了，於是可勁的來折騰她這個可憐弱小的學生，每天布置一首難度極高的曲子，而且指明必須用管風琴彈出來。
在這變態的高強度訓練之下，係統天天叮叮個沒完，她的管風琴水平自然就被刷上來了。
林清月看著譜子，手指在膝蓋上沒有節奏的點了點。
秦染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禮服裙，開口道：“到我們了，上台吧。”
林清月點頭，跟著一起上去。
這時候舞台上是閉幕的，好幾個工作人員合力將管風琴搬上台，放在東南角落邊上，這不是歐洲傳統那種大型的管風琴，而是電子管風琴，體積比較小，適合一些演出場合。
而舞台的正中間，是一個巨大的畫布，秦染染穿著西方舞蹈服，站在舞台的正中間，兩束光照過來，一束落在秦染染身上，另一束落在畫布上。
她耳朵裡戴著耳機，並不是耳返，而是《聖塞西莉亞的田園之歌》鋼琴曲，她並不準備聽林清月彈什麼，她會按照自己的節奏完成表演。
這場演出結束後，她會成為被誇獎的那一個，而林清月，會被無數人質疑鋼琴大賽一等獎的真實性。
幕布緩緩拉開。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秦染染的身上。
她穿著充滿歐洲複古風的長裙，在舞台正中間站著，光芒落在她臉上，這一刻，她很閃耀，萬眾矚目。
而東南角沒有光束，一片漆黑。
漆黑的角落裡，傳來樂曲聲。
第一聲響起後，秦染染開始舞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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