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發生啥事了?”
燕老夫人從樓上的花房裡急匆匆走下來。
她老人家看到燕老爺子一臉痛苦,嚇得不輕,忙追問,“小陳,剛剛誰來了,到底怎麼了?”
小陳正要說話,就見燕老爺子輕輕搖了搖頭,他低聲道:“具體什麼事我也不清楚,我先去忙了。”
他走的時候,將那些淩亂的照片也全都帶走了。
燕老爺子緩和了一下情緒開口:“我剛剛在和小陳商量遺囑的事,最近總覺得身體不太舒服,萬一突然出事了,燕家也不至於……”
“不許胡說!”燕老夫人握住了老爺子的手,“醫生說你的身體恢複的很不錯,衰竭的器官也慢慢正常了,再活個七八年不成問題……你要是覺得哪裡不舒服,我這就讓醫生上門來給你做個檢查……”
“沒事沒事,就是我胡思亂想!”
燕老爺子嗬嗬笑起來。
他希望季年真的活著……也希望阿年能真正接納這個親哥哥回家……
這件事,不能急,得徐徐圖之。
燕季年從燕家離開,驅車到了京城大學門口,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這裡。
他的車停在一棵茂盛的大樹下,大樹的樹影降低了豪車的存在感,他透過車窗,看向人流如織的校園大門。
他想到了許多許多年前,他大概是十歲了,但是他的思維一直在五歲,他以為自己是個五歲的孩子。
那天被人排擠,從孤兒院逃出來,他的人格也跟著出現了,他沒有第一人格的記憶,走在大路上,迷失了方向。
他遇到了林清月。
那時候的她,大概隻有五六歲的樣子。
她坐在路邊等自己的父母,看到他後,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他記得,他開口喊了她一聲姐姐,她說,她很喜歡姐姐這個稱呼,還要跟他玩捉迷藏。
他躲起來了,但是她沒有來找他。
他躲了很久很久,才從躲著的地方走出來,他走到她站過的地方,找到了一支鋼筆。
燕肆年將當年撿到的那支鋼筆拿出來,這是很老舊的一支筆了,落了漆,拿在手上很有分量。
後來,許多年後再見麵,是在一個晚上,這是他以成年人的身份,第一次和阿清見麵。
不管是小時候還是長大後,都是他先和阿清遇上。
憑什麼,最後和阿清在一起的,是什麼都沒做過的第一人格?
燕肆年死死握著鋼筆,他準備離開之時,看到了從校門口走出來的林清月。
林清月和三個室友一起走出來,四個人手挽手,不知道在聊什麼,她笑起來,笑容格外明媚。
那笑容,在寒風淩冽的冬日裡,格外明媚和溫暖。
燕肆年推開車門走了下來,邁開長腿就要朝林清月走去。
剛走了幾步,他的腳步就頓住了。
他出現的目的,是為了讓林清月對第一人格失望,他這時候過去,豈不是前功儘棄。
他抿緊了唇角,慢慢的將長腿縮了回來。
他正要上車離開,轉角處突然走出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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