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蔚一看陸先生的臉色不佳，黝黑雙瞳裡顯然蘊藏一股暴雨將至的鋒利，她正想著該如何躲避，卻見陸先生擱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適時響了起來。
陸徵看見屏幕上“楊定”二字，眉梢微佻。
正想找人開刀呢……
“陸先生，我打不通顧總的電話，隻好打給您了。”楊定笑著問，“我寄過去的照片您看到了嗎？”
“嗯。”陸徵將照片夾在指尖，一張一張像飛撲克牌一樣往垃圾桶裡甩出去。
楊定更興奮了：“那您和顧總覺得怎麼樣？要是有滿意的，我馬上給你們安排見麵！”
陸徵連信封一起揉成團丟進了垃圾桶，似笑非笑道：“這些都是海市的名媛，你覺得我想見海市的人要需要你來聯係嗎？”
楊定明顯愣了下，隨即忙說：“哦，對對對對對，海市當然還是陸先生熟悉，自然不必我自作多情，您和顧總要是對哪位小姐滿意，當然你們自己安排見麵就好，嗬嗬，嗬嗬嗬。”
陸徵：“……”我他媽是這個意思嗎？？
“那我就不打擾陸先生和顧總了。”
“不急著掛。”
楊定又問：“陸先生還有吩咐？”
陸徵微轉了椅子，點了煙，長歎一聲說：“我長這麼大，還沒人對我的私事這樣上心，怪讓我覺得感動的。所以，我也得表示表示，說吧楊定，有什麼想要的嗎？”
楊定笑著道：“陸先生客氣了，這是我家少爺為您操心的，我哪敢冒領功勞？”
“小隨麼……”陸徵輕笑道，“怎麼，他這是想戀愛了？”
楊定詫異問：“您怎麼知道？”
陸徵吐著煙圈笑：“這是當爹的不成家，做兒子的也不好意思成家嗎？啊，傻兒子，乾嘛這麼急……這樣吧，這周末你們來海市過。”
楊定道：“呃……那我問問少爺。”
“嗯。”陸徵掛了電話朝許蔚看了眼。
許蔚的脊背一挺，忙說：“陸先生，我去忙了。”
“許秘書。”陸徵叫住她，朝垃圾桶看了眼，說，“勞煩你也給我這樣整理一份。”
許蔚不明所以，但還是應了。
顧嘉翰突然打來電話。
陸徵揮手示意許蔚出去，這才接起來：“是我。”
那頭大約在室外，風尤其大，連顧嘉翰的聲音都有些飄忽不定：“陸先生您是對的，這件事到王忠建坐牢也不算結束，他咬出的名字光我認識的就好幾個，更多的是聽過名字沒見過麵的。”
陸徵哼一聲，道：“地下分公司的嗎？”
顧嘉翰說：“對，一群螻蟻。需要我派人過去嗎？”
“不著急。”陸徵還想再說什麼，聽那邊有人過來和顧嘉翰說話，他隱約聽到了“還好”“意外”的字眼。
“發生了什麼事？”陸徵沉下聲問。
顧嘉翰輕描淡寫說：“哦，之前監獄裡電腦程序錯誤，打開了幾個死刑犯的牢門，有點混亂。”
陸徵緊張問：“你和他們動手了？”
“哦，就在我麵前。”顧嘉翰道，“我就算不動手，那人也想拿我當人質。”
“受傷了嗎？”
“沒有。”
“嗯。”陸徵朝窗外看了眼，才說，“今天不早了，你住一晚再回。”
收線後，直接又撥了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