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蔚很是意外：“陸先生？呃……您不是還在度假嗎？”
陸徵此刻腦子徹底清明了，他將煙蒂彈入垃圾桶，沉聲說：“把這半年嘉翰經手的所有並購案、收購案，所有定向投資、定向融資，還有經他手查問過的內部所有人員……全部給我調出來，給我逐一盤查相關人員近一個月的動向，我要他們每一個人的會客記錄以及他們和他們家人私人賬戶的資金流向。”
許蔚錯愕問：“全、全部？！”
“全部！給我動用集團整個法務部門和安保部門去查！”陸徵的話語平靜裡藏匿不住暴風雨來臨的危險，“給你三天時間，然後帶著所有的資料來h省見我。”
掛了電話，陸徵轉身才看見不遠處的路隨。
“陸叔。”路隨走了過去。
陸徵皺眉問：“你怎麼下來了？”
路隨笑了笑說：“怕您不放心啊，比起我，還是楊定在病房裡您更安心吧？”
陸徵難得笑了：“臭小子還記仇？”
“實話而已。”路隨輕哼道，“昨晚要不是顧嘉翰是想替我去死，我是不會去救他的。”
陸徵覆下眼瞼：“嗯。我知道你恨他。”
“難道不應該嗎？”
陸徵深吸了口氣說：“你哥的事與他無關。”
“無關？”路隨嘲諷道，“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
陸徵不知道怎麼反駁，又抽了根煙出來點上。
兩人誰也不說話站了許久，陸徵又抽完了一根煙。
路隨忍不住問：“所以，您根本沒有和許秘書談戀愛？”
陸徵嗤笑：“許秘書結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路隨感覺丟臉丟到了太平洋：“我還以為您喜歡有夫之婦不敢說！”
“我知道。”陸徵側臉笑了笑。
路隨睜大了眼睛：“您知道我以為您在和許秘書談戀愛？”
“對，在桐城那天你和我聊時我就知道你誤會了。”
“陸叔！”路隨簡直不敢相信，“所以您故意看我笑話的？”
陸徵答非所問道：“你送的禮物嘉翰很喜歡。”
路隨簡直快崩了：“那些禮物他媽都是我精心挑選了送給許秘書的！”
陸徵仍是慢悠悠道：“嘉翰送給你的筆記本是他特意讓人定製的，全球隻此一台，他知道你一定會喜歡。”
“……”陸叔您可閉嘴吧，我快鑽地洞了！
陸徵繼續說：“他第一次給你挑禮物，糾結了好幾天，我從沒見他對誰的事這麼上心過。”
“……”路隨有點想死，特彆後悔挑起了這個話題！
陸徵睨著路隨看了片刻，忍不住笑起來。
路隨硬著頭皮道：“您看我的笑話還沒看夠？”
“不是。隻不過看到你一副想去死的表情有點忍不住。”
路隨咬牙切齒道：“所以您和顧嘉翰在談戀愛？”
陸徵搖頭：“沒有。”
路隨：“？”
“那是……在追求他？”
“也沒有。”
“？？”
陸徵終於自嘲笑道：“他是直男，許秘書形容他比電線杆還要直。”
路隨：“！！”
臥槽。
他突然覺得萬分同情陸叔是怎麼回事？
這世上還有什麼比喜歡的人比電線杆直，而自己卻彎成了回形針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