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女生的眸子驟然一縮，隨即緊緊盯住言蹊。
焦宛寧的聲音傳來：“這替身戲玩得很溜啊，於甜甜是真腦殘吧，還要你代替她來考試。所以第一次在食堂，於甜甜根本不是不屑回答嚴予柊問的數學問題，她是根本答不上來吧？原來是怕露出馬腳！這不，測試得拿真功夫，所以隻好借去醫院的時機換你進來？
本來考完你就想溜得，沒想到言蹊非得請你吃飯，吃完還要和你一起回寢室。
哦哦，還有，那天你說要和我另約時間來聊聊，你斷定我脾氣暴躁又會打人，所以想著第二天赴約的是真正的於甜甜，你故意想讓我揍她，結果人算不如天算，你被盯得很死，根本沒有時間出去把於甜甜換回來。
怎麼樣，現在於甜甜在外麵快急瘋了吧？畢竟她的近水樓台泡湯了，哈哈。”
言蹊接著說：“在h省國考的是你，所以班長才會說沒聽說你那時喜歡陸隨。這兩天你連和我們同桌吃飯都不願意了，一來你對陸隨的確沒想法，二來你也是怕和我們相處得多了會露出馬腳吧？畢竟你對我們的了解都是於甜甜口述告訴你的。”
女孩看著麵前兩人，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焦宛寧往前走了兩步，接著說：“你也彆這樣看著我們，我都知道了，你爸爸確實有幾個錢，但你媽媽離婚時似乎也沒分到多少錢，想必這些年你跟著你媽媽也很不容易。插一句，對此我深表同情，畢竟你和於甜甜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妹，卻過上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日子。這次替於甜甜來考試，也是你爸逼你的吧？媽的，有幾個錢的渣男果然不是好東西！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也這麼殘忍！”
麵前之人垂在兩側的手因為太用力握拳都發出了“咯咯”聲。
她猝然一笑：“沒想到你們會去查我的身世，但是那又怎麼樣？”
焦宛寧冷了臉：“我們可以舉報你！”
“舉報我？”她像是聽到了好笑的笑話般笑起來，“你們不是都喜歡陸隨嗎？把我舉報了，物理組的國際賽就完蛋了，你們忍心？”
“你！”焦宛寧氣得不行。
言蹊把焦宛寧拉回來，目光直直落在女孩臉上，一字一句道：“就算不舉報你，你也會在最終的比賽上出岔子，因為你根本不是來代替於甜甜考試的，你是來讓於甜甜考砸的，我說的對吧？”
“什麼？”焦宛寧冷不丁回頭看向言蹊，“這你怎麼沒和我說呀？”
言蹊不答，繼續道：“於甜甜這些年的成績一直是忽上忽下，想必這中間有不少你的功勞吧？我不知道這中間你是因為什麼受製於你爸爸，非得一次一次幫於甜甜代考，但我知道這麼多年，你早就厭惡透了。所以這次是一次絕佳的機會，你想要報複於甜甜和你爸爸，你就一定不會好好參加比賽的吧？”
女孩勾了勾唇角，望著言蹊笑：“你說的不錯，我裝得這麼乖巧，就是為了在國際賽上讓一切變得一塌糊塗！她以為在國際賽事得獎，她保送上大學後就能一勞永逸了？她做夢！我要當著國際賽事那麼多重量級監考老師的麵作弊！”
言蹊震驚看著她，在那種賽製上作弊的話……基本是毀人生了，國內也不會有好大學願意錄取了。
焦宛寧脫口道：“可陸隨和鄭宇恒是無辜的，你要把他們拖下水嗎？”
“無辜？”女孩笑得眼淚快出來了，“我就是活該嗎？這個世上有多少人多少事是身不由己的，怪隻怪他們運氣不好。而運氣這東西……我大約是從來沒有過的。不過言蹊，你有一點說錯了，我不是程暃，我才是於甜甜。”
言蹊的眸子微縮，詫異至極。
焦宛寧也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於甜甜抬手勾去眼角的淚，漠然道：“那個女人她是因為出軌才和我爸爸離婚的！離婚後，她很快就把錢揮霍一空，之後一直是我爸爸每月在給她們母女錢！可她還不夠，她想讓程暃和我一樣上最好的學校，程暃的成績根本不行，就算我給她代考都會引起注意的那種不行，因為沒有人會相信一個常年倒數的人會突然變成優等生。所以那個女人跟我爸爸提出了一個要求，要讓程暃代替我上我的學校，她們甚至拿走了我的身份證！她們讓我以程暃的身份休學一年，然後再去上學，因為休學一年後，成績突然突飛猛進就不會有人在意了。”
焦宛寧嗤笑道：“你爸爸那麼有錢，會這樣輕易答應她？”
“她手裡拿著我爸爸的把柄。”於甜甜似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她拿著我爸爸公司的賬本，那些證據……那些證據能讓我爸爸去坐牢！我不願意我爸爸去坐牢！”
言蹊大約猜到了，於家的公司大概是在交稅上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