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給寧昭發了條信息。
秦野小聲問:“蹊蹊,餓嗎?”
言蹊點點頭,從下飛機到現在她還沒吃過東西。
秦野說:“我帶你出去點吃點墊墊肚子,放心吧,寧昭在裡麵不會出事的。”
言蹊有些遲疑。
秦野又說:“情況如果很嚴重,寧昭之前就罵人了,所以不會出事的。”
言蹊也不想在這裡看見陸徵夫婦,就答應先跟秦野離開。
等言蹊和秦野回來,寧昭留了護士告訴了他們病人轉去病房了。
上去沒看見陸徵等人,自然是寧昭看了言蹊的信息告訴他們病人需要在無菌室觀察一晚,不允許探視。再加上他們在柏斯酒店留了一堆爛攤子,無奈隻好回去解決了。
寧昭說顧嘉翰的病情是心情鬱結所致,言蹊不知道一個人需要壓抑怎樣的感情才能變成這樣。
前世她從監獄裡出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江家人同歸於儘,因為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自然什麼都不必再怕。可是這一世,她有了父母親人,有了朋友愛人,有著許多牽掛,反倒不能那麼決絕。
可是顧嘉翰卻是孤注一擲,在她沒有出現在他生命中的前二十幾年,陸徵於他來說是不可替代的人吧?
不,現在他依然是。
顧嘉翰是第二天才醒來的,他睜眼的第一句話就是問言蹊:“我把陸先生的訂婚宴搞砸了,他生氣了嗎?”
“嘉翰哥,你是不是傻?”言蹊的鼻子都酸了,“你那麼優秀,為什麼要這樣卑微地留在他身邊?”
“因為……因為在我一無所有被全世界拋棄的時候,是陸先生向我伸出了手。”顧嘉翰蒼白著臉一笑,“蹊蹊,你說我在你最無助的時候幫了你,雖然我不太明白你這樣的家世怎麼會有最無助的境地,但我遇到陸先生時我就是一無所有,連活著都沒有任何希望。是他把我帶出黑暗,是他讓我想好好地活下去,是他讓我去看過南城風光,讓我走遍許多地方……你明白嗎?”
言蹊明白,就是替他不值得。
外麵傳來敲門聲,接著許蔚悄悄推開門,看見顧嘉翰醒了,她鬆了口氣,忙進來說:“顧總,您終於醒了!言小姐?”
言蹊笑著打了招呼。
許蔚也沒時間去問言蹊為什麼在這裡,向顧嘉翰解釋說:“陸先生一早就想來看您的,但是老爺子有點事要和陸先生說,所以讓我先來醫院。您覺得怎麼樣?好點兒了嗎?”
顧嘉翰隻問:“陸先生在暢園嗎?”
許蔚愣了下才點頭:“對。”
他掀起被子要下床。
言蹊忙要攔著:“你乾什麼?”
他按住她的手道:“我應該去道個歉的。”
言蹊哽咽咬著牙:“你根本不必去的!”
“要的。”他笑了笑,“昨天那麼重要的場合被我弄得一團糟,我應該好好去道個歉的。”
“顧總您……”許蔚原本想攔著。
顧嘉翰直接就著她的手臂站了起來,啟唇問道:“許秘書開車了嗎?”
許蔚怔住:“哦,開……開了,金朝馬上就上來。”
正說著,外麵金朝敲門進來了:“這是……顧總要去哪兒?”
顧嘉翰緩緩道:“暢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