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翰失笑:“王媽搞錯了吧,從前是我聽陸先生的話。”
不管是從前上下級的關係,還是後來那段暫短又不清不楚的時光,向來都是他顧嘉翰聽陸先生的話吧。
王媽嘖了聲道:“哪有,那時您不讓熬夜,先生回家可從來不熬夜的!您讓先生出門一定要帶保鏢,這些年金朝也從未離開過先生身邊,先生可聽您的話了。”
是嗎?
顧嘉翰呆了呆。
王媽繼續說:“帝都那位拜托先生照看您的事是真的,但先生對您是什麼態度什麼心思,難道顧總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顧嘉翰說不出話來。
王媽乾脆直視他的眼睛問:“這些年先生對您不好嗎?”
“好……”這是顧嘉翰始終沒法反駁的事實。
王媽歎了口氣:“其實你們啊,太年輕,不經事,都看不透自己的心。先生訂婚宴上您突然吐血,真的不是因為看到先生和彆人訂婚嗎?”
四年前那場訂婚宴顧嘉翰這些年總沒去回想過,此刻王媽提起來,他才隱約記得當時的情形。
胸口發悶,生疼,喘不過氣來,難道不是因為他當時生病了嗎?
“當時您失蹤了,先生到底找您都杳無音信,先生當時如果有辦法也一定不會答應跟那位白小姐訂婚的。”王媽將枕頭套好轉過身來,“他也是為了找到您呀,可到頭來您倒是不理解他。”
顧嘉翰有些聽不明白:“他和白小姐訂婚跟我有什麼關係?”
王媽詫異問:“您不知道?先生他從未和您提過嗎?”
“我該知道什麼?”
“先生以為是帝都的路夫人把您藏了起來,所以他隻有答應跟白小姐結婚您才會平安回來。”
……
王媽已經離開很久了。
顧嘉翰衝了澡睜著眼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盯著頭頂的天花板看了快半天了,他一直不知道當初陸先生為什麼要和白盈聽訂婚,原來是因為他。
他沒給過陸先生解釋的機會,陸先生居然也沒有試圖解釋過。
也是,陸先生和路家關係匪淺,要是有他橫在中間,陸先生和路高揚夫婦的關係向來都是很好的。
路高揚是拿他當弟弟的,陸先生這樣的人怎麼會把嫂子拖下水……
仿佛直到此刻顧嘉翰才突然發現這些年,一直是他在讓陸先生左右為難。
顧嘉翰的胸口有點堵,仿佛又想起了當初在a國聽說陸先生要結婚時的心情。
特彆難受,像千萬隻螞蟻爬過,但是他又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後來在訂婚現場看到和陸先生和白盈聽共舞,那種點滴積累起來的不適瞬間不可抑製地爆發了。
他不想陸先生跟彆人訂婚結婚!
顧嘉翰猛地坐了起來。
是了,就是這種心情。
陸先生對他好不是因為路首長,所以他對陸先生的好也並不全是為了報恩……
他會為陸先生違抗隊長的命令,會為他深入險境,也會為他留下來。
這一切都是因為——
他也喜歡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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