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徵忙起身進去。
始終站在原地不動的宋也終於往前走了兩步,但被寧昭攔在了門外。
“表哥!”言蹊叫住了寧昭,“情況怎麼樣?”
寧昭反手拉上門,走了過來:“不太好,你們應該知道人體本身是有一定自愈能力的,甚至有些意誌力強大的能靠自身讓癌症痊愈。嘉翰現在的身體每況愈下,但好在精神尚可,但他之前經曆過兩次重大的精神創傷,他的意誌力既強大又薄弱……”
宋也實在沒耐心了:“不好意思打斷一下,雖然我知道我不該打斷你,但你知道你說‘你們應該知道’時我其實就想說,不,你知道的我們並不知道。所以能說人話嗎,寧教授?”
寧昭愣了片刻:“我得回去工作了。”
他說完扭頭就走。
“哎!”宋也更懵了,“他什麼意思?”
路隨的臉色很難看:“意思是,這次的刺激加重了顧嘉翰的病情,他們再不把中和藥劑研製出來,顧嘉翰就要死了。”
宋也微怔,隨即咒罵一聲追著寧昭去了。
“言蹊,沒事的,要相信寧教授。”路隨握住了言蹊有些冰冷的手。
言蹊下意識回過神來,抬眸就問他:“你沒事吧?”
“嗯?”
“陸先生之前掐你脖子……”她伸手撫上路隨的脖頸。
路隨握住了她的手,搖頭說:“沒事,他沒用很大力氣,他隻是太生氣,不會真的對我做什麼。”
言蹊細細看了看,他的脖子連紅印都沒有。
“嘉翰哥到底看到了什麼?”言蹊忍不住問。
路隨拿出手機,徑直翻出了盛妤芳的號碼,“問問我媽就知道了。”況且,他也很想知道是誰動過盛妤芳的手機。
……
病房裡沒有開燈,隻留了牆邊一條溫和的睡眠光帶。
陸徵輕聲走到床前坐下,顧嘉翰醒著,睜著眼看他,雙眼通紅,臉卻很白。
當時陸徵在陽台抽煙,是聽到主臥有聲音才衝進去的,他見顧嘉翰半跪在地上,整個人在顫抖抽搐,他過去抱他,他因為缺氧整張臉都憋青了。
陸徵知道這是重度抑鬱複發的症狀,四年前顧嘉翰走得及時,他沒能看到,但十年前他父母雙亡後他也曾經看過,卻都不如這次這麼嚴重。
他的手機上顯示被刪除了一條信息。
發件人是一串數字,陸徵一眼就認出了是盛妤芳。
“嘉翰。”陸徵伸手輕撫上他消瘦臉頰,“告訴我,她給你發了什麼?”
顧嘉翰呆滯神色終於微微動容,他的指尖冰涼:“是我媽媽的日記。”
什麼?
陸徵感覺得出床上的人不可抑製顫抖起來,他忙俯身將人抱在懷裡。
顧嘉翰帶著哭腔說:“原來她一直恨我,她想過無數次要是沒有我就好了,是我不該活在這個世上,是我不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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